明，餐桌是实心红木，地板光可鉴人。虽然两个人用餐总会发筷相碰、勺碗的声音，但那轻微的声响反而更衬托静寂和尴尬，仿佛连呼都特别明显。

    “……三天后你打算去什么地方堵尊？”迦楼罗终于开问。

    所幸周晖没有听若未闻，只淡淡：“地还在排查。”

    “如果母亲真的杀死尊，要把大阿修罗王的神格拿给诃的话，你会不会……”

    “那是凤凰的事。”

    “你不会阻止？”

    “阻止有用？”

    周晖反问完，也不期待回答，起拿着空碗就去厨房槽。这个时候冷不防迦楼罗在后开了，问：“你今天在会上说的围剿计划很完备，似乎事先计划过，是不是在我来之前母亲就已经跟你说了什么？”

    他这么问纯粹是因为知周晖封印尊只为了应付天，其实并没有太认真地去这件事。然而今天在会上，他把尊梵罗彻底杀死永绝后患的计划又很成熟，可想而知事先设想过很久。

    因为与尊有夺妻之恨？

    迦楼罗心隐约希望周晖给这样的回答。他希望周晖能表现更在乎凤凰的样，似乎这样的话，凤凰回来后周晖不会分手的可能就大一些，这个家形式化的完整，也能再多维持一段时间。

    然而周晖什么都没说，听到迦楼罗提起凤凰的时候，甚至一绪波动都没有。

    “饭钱是我付的，你洗碗。”他把空碗和筷随手往池里一扔：“洗完自己拿个毯去睡沙发。”

    ·

    迦楼罗当然没有睡沙发，复式公寓里足有四间大卧室，他睡在周晖隔。

    他其实已经不适应床枕的睡眠方式了。在雪山的数百年间他都是睡在山中，悬崖，有时仅仅只是一块石遮挡的背风地；暴风雪太猛时他会化作金翅大鹏鸟，把埋在厚厚的翅膀中，觉不到多少冰雪的寒意。

    迦楼罗在席梦思床上翻来覆去，半夜终于醒来再也睡不着了。他在黑暗中静静地躺了会儿，想着此刻正待在界的母亲和哥哥；半晌终于懒洋洋起，趿拉着拖鞋去厕所放。

    然而刚走去他就看见，对面周晖的卧室门没有关，虚虚开了条隙，橙黄温的灯光。

    周晖侧对着他，坐在扶手椅里，似乎拿着件什么东西在仔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