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条黑纹如同锁链般在他游动。

    他静了片刻，突然：“凤凰明王。”

    楚河正站在边上，衬衣袖挽到胳膊肘，双手在袋里，闻言偏只见尊向他伸手。

    楚河眉心微微皱一条细纹，但许久后还是把手放在尊摊开的掌心，随即被握住。

    “数千年前我还是个微不足的年轻阿修罗的时候，曾经目睹凤凰明王降世，一箭诛杀大阿修罗王，随后横扫地狱，清空血海，威名震慑四恶，最终事了拂袖而去。当时我恰好挡在凤凰明王离开的路上，以为他会像碾死脚的蚂蚁一样杀死我，但他并没有那么；我告诉他我的名字叫梵罗，他却连看都没看我一，转就走了。”

    “那一刻他的影久久印在我脑海中，以至于数千年时光都未曾磨灭分毫。我曾经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死，答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不值得。”

    “我如同蝼蚁般微不足，因此连被看一的资格都没有，更遑论被杀了。”

    尊握着楚河冰凉的手，声音低沉沙哑，仿佛只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楚河却反问：“你怎么知我当时认为你不值得杀，而不是忽生怜悯之心呢？”

    尊一笑，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数千年后在同一个地方，你我并肩站在地狱百万由仞虚空之，你还貌若往昔，我却已翻直上，掌握了九天十地最大的权柄。”

    他一手与楚河握，一手指向不远大的尸袋，说：“死气倾血海，会从海底的时空隙中直接漏人界。百万活人化作冤魂厉鬼，炼成我阿修罗族的能量，随后我将从地狱不周山直上无天，用你的上古神禽之力打开无天大门，将压迫四恶上万年之久的佛界众生彻底赶尽杀绝……”

    “我阿修罗族将取代天，成为九天十地最大的霸主。”尊顿了顿，：“而你将永远留在四恶，留在我阿修罗族中间。”

    “设想很好。”楚河懒洋洋评价，“但你得确保别纰漏，我烧尽神也只够开一次无天，失败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尊回之以一个志得意满的，居临的微笑，继而回对婆稚修罗王令：“——放死气仓。”

    婆稚修罗王举起与等的手臂，从上而重重一挥。

    四地狱同时放尸袋，獠牙咬住猛撕。刺啦一声大尸袋从四个方向同时裂开，无数腐化的尸骨暴雨般摔血海，黑气如同咆哮的龙，从半空中一扎了沸腾的海面！

    尊抓住凤凰，迎着翻天浪扎，刹那间被血海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