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后不久，就接到了两个从上海转过来的小患者。

    这两个活泼可的双胞胎小女孩，因为随着家人去了一趟墨西哥，就染了Ecsa病毒。

    她们是整个华南地区第一第二例确诊的染者，被急送到了香港疾病防控中心来。每天都生活在和外界隔离的玻璃门之后。

    詹姆斯教授的孙女和她们差不多大，所以住院期间，他经常去探望两个小患者。乖巧的，活泼开朗的妹妹，都十分讨人心。她们会用利的英文对詹姆斯喊：爷爷，也喜隔着玻璃窗对詹姆斯教授鬼脸。

    但是仅仅一个月后，就去世了，随后妹妹也走了。

    孩的父母签署了遗捐献书，于是两个妹现在了詹姆斯的解刨台上。

    ——那是詹姆斯教授有史以来最崩溃的一天，手术完成以后，詹姆斯教授就坐在医院的天台上哭泣，他都六十多岁的人了，却哭的跟个孩一样伤心难过。

    但没有人敢去安他，在香港这一片土地上，每天都有因为Ecsa病毒而生离死别的人们，其中有不少是医护同行。

    到了晚上，詹姆斯教授还是不肯来，医院方面都想要喊保安把他抬走了，还是楚瑟面：“他是我的老师，让我跟他说说看。”

    于是，她陪着詹姆斯一起坐在了台上，看着不远的维多利亚港。

    詹姆斯教授已经哭红了眶，看到自己的得意门生来了，他再也忍不住伤心难过了：“凯特，你知吗？姗姗和娅娅都是今天过生日，她们本该在家里，和父母待在一起吃生日糕的……上帝啊，她们才不到八岁！”

    “这就是我们来到这里的理由，不是吗？”楚瑟十分淡定：“这样的事，现在每天都在发生。不仅在香港，新加坡、墨西哥、古、尼日尼亚、印度……哪里都一样的。Ecsa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呼传染病，病毒密码的复杂程度，已经超过了SARS冠状病毒。”

    听到她这么淡定的话语，詹姆斯教授摇了摇：“凯特，你真的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

    其实，楚瑟他们团队面临的压力也非常大，但楚瑟从不气馁，只会不眠不休地开发疫苗。

    她的沉着冷静，仿佛一个看透了红尘的老僧一样，已经不在乎死亡或者是生存了。

    听到这样的评价，楚瑟只是笑笑：“教授，你犯了一个错，想的实在是太多了。”

    自从妹死后，詹姆斯教授就陷了一人生无常的迷惘当中。他被伤心难过冲昏了脑。

    现在，楚瑟这么直接地说来，詹姆斯教授就明白了——是他太用事了，甚至耽误了一个午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