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如上次哭得放肆，而是咬，企图将所有声音咽。

    陆云没在方韵之那儿找到绣着鹤纹的衣衫，便退而求其次换了白。他白衣白发，从后看去，像是雪的人。

    陆云用衣袖抹了把脸，把埋臂弯，“我要你自己想起来。”

    “那你讲与我听好不好？你记得的那次，我们是如何相遇的？”江栖鹤声音前所未有的轻柔，好似对面的不是叱咤风云的悬剑山庄庄主，而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江栖鹤看了窗外只余半丝光线的天幕，抬手招来一阵风将枯荣剑卷起，慢慢走过去。

    有一次，他望着辽远的江面，一句“江岸栖野鹤，平陆垂云”。

    “你喜这句吗？哎，不了，你觉得不好也必须喜。”少年的他也这般自作主张，不过陆云向来纵容。

    白发少年用鼻哼一声。

    “你别哭。”江栖鹤面对着陆云蹲，枯荣剑摆在两人中间，和着主人的压抑哭声，透悲伤消沉绪。

    “你看，我都已经死了五百年，现在吧可以看是我的新生。比起别的新生婴孩不能记事无法自理，我已经算很好了，起码认了你。”江栖鹤不要脸的话张就来，“你应该谅一个才新生的我，将我不知的事说给我听。”

    少年模样的他形单薄，肩膀更是瘦削，在昏暗的角落中一耸一耸，明显是在哭。

    “我不知是哪在。”陆云底有些茫然，“应当是一个小镇，也是天。”

    “小白。”

    “对仗似乎不工整，不过将就吧，我听着还行，合前的景的。”少年的他在陆云耳畔轻笑，说话习惯与现在一般，不太愿意用力，但在陆云听来，他的声音就像悠扬清越的琴音，缓慢而来，款款动人。

    话到最后，他用上了吼，声嘶力竭、低沉喑哑，说完他将枯荣剑往江栖鹤脚一丢，转跑去二层那一，在角落里蹲。

    陆云忽然伸手住枯荣剑剑柄，视线黏在因为靠近枯荣剑而显实像

    他脆坐来，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撩动枯荣剑剑穗，将苏缠在指上，然后一圈圈绕开。

    他轻声一叹，又笑起来，“真是个傻。”

    虽是问句，但江栖鹤说得肯定。

    江栖鹤换了三称呼，陆云依旧不肯抬。

    那人还说自己是个打油诗人。

    但不知怎么的，江栖鹤竟觉得心空落落的。

    陆云记得那人，乌黑发浅眸，角着一颗小痣，笑起来就像惊扰夜的。

    “陆大庄主。”

    “陆云。”

    “我？”江栖鹤撩起，“是白玉台风云大会还是后来歇夜城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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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说他叫江栖鹤，意为江边栖息的野鹤。

    江栖鹤摸着“唔”了声，“可我就与你见过那两次，你记错或是认错了吧？”

    银白发随着动作轻颤，陆云眸越瞪越大，光几溢，“就是你，是你把我忘了！”

得你。”

    “我喜，很喜。”

    这样一来便能想通，陆云为何对他好，为何不不顾拼命保护他。

    江栖鹤第二次见陆云哭，第一次是陆云以为他死了的时候。

    “不是的！”陆云却发狠摇，“我才不是傻，那个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