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

    他想说，你不知我又多庆幸，与你并非血亲关系，这样便能肆无忌惮地任心火燎原。可为何你从来都看不到我，看不穿我。

    多可悲。

    又多可笑。

    有的时候，他甚至希望自己是沈妄，至少曾经被江栖鹤以喜的目光注视过。

    “你说话，白无心你说话啊！”江栖鹤大吼。

    白无心仍是闭不言，甚至连都闭上。这样的态度彻底将江栖鹤激怒，他狠狠一抬，把白无心踹得嵌墙中。

    “你有没有想过，谁他.妈希望被你复活？谁他.妈希望能重新回来这个世界？”霜白衣袂凌翻飞，江栖鹤嘶吼着，跟疯了似的，乌发散，一双通红。

    “不，栖鹤，你怎么能这样？你不可以这样……”白无心终于抬起来，他颤抖着双，双大瞪如若铜板，不可置信地望向江栖鹤。

    江栖鹤来到白无心面前，猛地拳，却是砸向他耳侧石上，“不可以怎样？你他.妈的……为什么要用江眠来复活我！”

    白无心又一次垂，嘴嗫嚅，终究未置一词。

    “我问你为什么！”江栖鹤怒火攻心，话语间将和雪剑来，作势要砍过去，哪知一双手忽然从后伸来，半拖半抱带着他后退。

    “阿鹤，别这样，你会后悔的。”陆云在江栖鹤耳旁轻声开，一只手用巧力卸掉他的剑，另一只手将人扳过来，正面朝着自己。

    “你冷静一些……”

    “我要怎么冷静。”江栖鹤生地打断他，仰起面时，一滴泪从角落。他毫不自知，浅琥珀的眸无神地望着陆云，“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冷静？我活过来，是因为江眠把自己献祭了啊！”

    陆云轻柔地用指腹为他拭去泪，但泪珠却一颗接一颗落，没完没了。

    “你把我杀了吧！”的凹陷中，白无心陡然大笑声，“我为了救你害死江眠，你为了给江眠报仇杀死我，我的因，我自己吃掉苦果！”

    江栖鹤眸刹那一寒，转便要过去，可陆云环着他的腰死死不放。

    “放开我，不然连你一起废了。”江栖鹤冷声。

    陆云的手不甚明显地颤抖着。他半垂眸，将额抵在江栖鹤颈侧，低声开：“江眠死了，是因你而死。所以你杀白无心，好给自己找理由再死一次是不是？”

    第45章 千灯照夜（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