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翻越，山没有罡风，丛林间没有浊怪。

    不到一香的功夫，江栖鹤与陆云就行到另一侧的山脚, 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在江栖鹤看来，这好似是他们安全通过云林、钟山与烟谷后得到的奖励。

    在混沌境裂前站定，映帘的是灰黑雾气, 一团一团跟棉似的漂浮在空中，忽上忽。

    江栖鹤没贸然去，他从鸿蒙戒里取一朵尚且新鲜的，屈指一弹, 送之。

    红以可见的速度从上褪去，化作毫无生机的灰, 叶与瞬息枯，在被混沌气息全然包裹的刹那，四分五裂成碎屑，然后与飘来的其他灰黑混一。

    阿绿当即“嘶”了一声, 爪勾着江栖鹤肩衣衫，不敢前。

    “看来混沌境的混沌气息，比到七州上的厉害多了。”江栖鹤眉梢轻蹙，“不知已然被吞没的黄泉, 现在是何况。”

    陆云握住江栖鹤的手，轻声安：“在霧山时陈一不是算过一卦么，能大致算江眠的方位，这证明江眠还活着。”

    “我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状态。”江栖鹤垂眸，心底依旧不安，“他的魂魄在黄泉，这便算不上寻常意义的活着，但卦上又能算……”

    “去看看便知。”陆云说完，反手取重剑，剑面往混沌境隙一横，搅动其间浑浊的雾团，接着旋。

    踩混沌境的瞬间，陆云双足轻飘飘离地，而握在手中的剑，竟被某力拖着，往另一侧偏转。他脆双手握剑，由而上一斩，使剑招风词。

    但浊气只被消除了一瞬，眨过后，又有新的涌过来。

    江栖鹤把肩膀上的阿绿往袖里一揣，朝陆云伸手，“拉住我。”

    陆云应声将手递过去，江栖鹤顺势踏混沌境，但就在此瞬，他周遭的混沌气息竟自发往两侧分开了。

    “嗯？”江栖鹤眉梢蹙得更，他抬手往不远漂浮着的雾团抓去，但雾团却似害怕一般，往底一钻、再一绕，走远了。

    “难怪……”陆云呢喃。

    “难怪他们说非我不可。”江栖鹤面无表地把他的话接去，“我到底是哪里特殊，虚渊是我，混沌境也是我。”

    “你生来即位列十圣。”陆云，“或许，答案只有天知。”

    “反正这次我不会舍为义了。”江栖鹤冷哼，“大不了躲到虚渊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