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夜幕太看不清楚面孔，但经过数日的朝夕相，李文柏从形就可以确认那绝对是钱德兴的徒弟之一，那个叫赵杆的家伙。

    “这个时候，他怎么会从外面回来？”李文柏皱眉，暗暗了个心。

    虽然早有了被钱德兴找茬的心理准备，但到现在为止对方并没有什么举动，李文柏差就要以为钱德兴是个光说不练的家伙了。

    这个赵杆，如果没记错，也是个在军营中有名的人，小气如钱德兴也对他十分信任，甚至还教了赵杆许多“独门绝技”，要知除了赵杆之外，钱德兴曾收过的徒弟少说也有十数人，可没有一个有这殊荣。

    “赵杆？”次日清早，听说李文柏闭门不前来探望的贺飞宇闻言摸摸脑袋，“啊，想起来了，他不是钱德兴的徒弟吗？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也没什么，碰巧遇上问问而已。”李文柏接过亲兵递过来的包裹，也不避讳，当着贺飞宇的面就开始补补，同时嘴上也不停，“少将军，我记得军中是有宵禁的吧？”

    贺飞宇饶有兴趣地看着李文柏捣鼓：“没错，战时晚上一律不许外，比起这个，你这是在什么？”

    “折腾些小玩意而已。”李文柏熟练地把棉布剪成同样大小的三块，“就算是军医，也必须遵守宵禁？”

    “那当然，否则还要军规什么？”贺飞宇表稍微凝滞起来，“怎么了？你一向不关心军务的。”

    李文柏笑笑，手中动作不停：“没什么，只是昨夜时左右看见赵杆从营外回来，突然想起这么回事，随便问问而已。”

    要是郑重其事地表示对赵杆的怀疑，贺飞宇或许会觉得是小题大不放在心上，而这么随意提起，反而让这位少将军起了疑心。

    “你说，看到赵杆时从营外回来？”贺飞宇再次确认，“不会是看错了吧？”

    比划了棉布块的大小短，李文柏把其中一块平铺在桌案上，将浸过油脂的羊小心铺在上面：“夜太暗，又只是一瞬间，或许真的看错人了吧。”

    装作混不在意的样，李文柏又拿了一块棉布盖在羊上面，小心地压，似乎全心都投在手里的工作上，对贺飞宇的问题并不在意。

    认识这么久，贺飞宇多少也知了这位好友的脾气，平时笑呵呵地对谁都彬彬有礼，但其实最厌恶打断他投工作的人。

    现在的李文柏显然不愿意被打扰，贺飞宇好脾气地住了，心中的疑团却越来越大，打定主意回去之后要把钱德兴找过来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