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民？你他们，叫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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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钱德兴猛一抬，见李文柏脸不对劲，蓦地想到了什么，连忙朝自己脸了一个大嘴，“大人饶命，饶命……小的……小的一时误，是那些百姓。”

    人有多么轻视他人的生命，就有多么在乎自己的死活。

    “你现在有两条路，看你选哪一条。”

    李二站在一旁，有些担忧地看着钱德兴。

    “一，老老实实，把知的，都吐来，本官看心杀不杀你；二，嘴，宁死不屈，等到被打成半死，熬不住了，再把知的，都吐来，然后拉去，给你一个痛快。选吧！”

    李文柏站了起来，居临俯视着钱德兴，中杀意渐现，“本官即便是现在将你拉到菜市斩了，莫说是施五，便是西州刺史曹严，也不能说本官一句不是！”

    钱德兴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落寞，同时，还多了一放松

    “倘若……倘若小的，把事都告诉大人，大人能否……能否饶小的一命？小的愿意给大人，报答大人……”

    这可把钱德兴吓到了。

    钱德兴无语了。

    不得不说是一悲哀。

    见到钱德兴装一副卑贱认错的模样，李文柏却并不兴，因为他知，无论钱德兴如何歉认错，他的心里，始终觉得自己的没错，始终觉得那些被私征过去苦力的壮丁，都是贱民。

    这哪里是什么选择题啊，这分明就是送命题好吧？

    “你没有本官讨价还价的权利！你只能选一，或者二！”

    即便他现在的小命攥在李文柏的手上，但他还是很想对李文柏破大骂一番。

    钱德兴一脸的惊慌，疯狂甩锅，却被李文柏打断。

    但他还是忍住了。

    他把心中最烈的渴求，说了来。却被李文柏打断。

    只见他很是脆利落地扑通跪，手足无措地说：“李大人……小的……小的真的知错了，求李大人看在与小的是旧相识的份上，饶小的一命吧！常言，人生有四大喜，他乡遇故知，便是其一。哪怕……哪怕小的和大人不算故知，那也算是旧相识了吧！大人您就看在咱们相识一场，饶了小的吧！”

    李文柏都没转，看都没看他。

    钱德兴猛地抬，中瞬间燃起了烈的求生，激动地说：“大人请说！”

    但他还是低估了一个人，尤其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的求生。

    他并非同钱德兴，他是怕自家大人急了，钱德兴脆绝了求生的念，把真相全带棺材。

    “你不要觉得本官是在吓唬你。”

    李文柏冷笑了一声，“你也别给本官扯这些没用的。咱们充其量只能算‘他乡遇对’，没有白刃相向，本官就算给足你面了！”

    “我……我选一。”

    如今大齐皇帝尚且民如，反倒这些宵小，自觉人一等，视人命如草芥。

    说完，李文柏转过，负手立在一边，任由钱德兴慢慢考虑。

    如果一个人，上半辈都是在穷困和痛苦中度过，他可能不怕死；但像钱德兴这样的，已经享受过金屋藏这般人间事之人，又怎么可能愿意就这么死去呢？

就是那些贱民而已……”

    他觉得，活着，真的是最重要的事，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