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线条勾勒了和客厅走廊相似的布局，厨房里有个迷茫的背影，手足无措，好像第一次使用过完飘蓬的新手，象却生动的一个草稿。

    游弋黑线：“怎么都画我？”

    慕夏示意他去洗手：“看到你就画你呗，等以后大学上课，还要学人。到时候希望我们还在一起，我就不用找别的模特了。”

    游弋一愣，没明白过意思：“什么人……？”

    慕夏：“|。”

    言罢他啪地一声把厚厚的速写本合上，动静在心里有鬼的人听来像一声雷。游弋睛飞快地眨了眨，好似暗中脑补短短两个字后的画面，瞬间烧红了脸转过：“去，烦得很，不帮忙净添！”

    哎呀呀害羞了，慕夏了声哨，赶在对方恼羞成怒前连忙抱着本溜之大吉。

    游弋第一次煎排，成果斐然，至少超过那次清汤寡的面条。慕夏说都是调味包和快手产品的功劳，却也架不住承认某人比自己有天赋。

    他表扬完，游弋非常开心：“那明天继续？我买了好几。”

    慕夏：“别……我想吃火锅了。”

    游弋：“虚伪。”

    他盯着盘不说话，餐桌，慕夏踩住游弋的脚背。对诸如此类的小动作，游弋已经十分习惯，没有了开始的无所适从，肢接从陌生到熟悉甚至习以为常，是个不错的好兆。

    “游弋。”慕夏喊他，脚趾蹭着他来的踝骨。

    被叫到名字的人看向慕夏，睛里的光温温柔柔，没了校服课桌和宿舍叠起来的棉被烘托气氛，平白无故多的日常容易让人忘词。

    他半晌没说话，游弋角弯起来：“什么啊？”

    慕夏目光错开了一瞬，接着轻声说：“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你真好。”

    他不提永远和承诺，措辞过分小心翼翼，避开了誓言。平时把喜和宝贝挂在嘴边，这时候却油嘴不起来，慕夏说完后笑了笑，脚也从游弋的拖鞋上挪开，低咬最后几排，觉空气安静。

    “我很兴。”游弋突然说，“你需要我。”

    接着他们都不再提这段小曲，慕夏觉得游弋不仅是他的男朋友，有时候也懂他得过分，好似很多说不完的话，游弋都能从只言片语里猜到。

    换作一年前，他无论如何不相信自己幸运到能在十六七岁就遇到这个人。

    慕夏回G市的飞机在大年二十九，他像嫌弃自己家乡似的，卡着时间回，又卡着时间走，一天也不想多待。游弋送他去机场，早早地去办完手续他也不离开，和慕夏一起坐在安检外的凳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