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财猫无论如何都活跃不起来的沉重仿佛在这一刻短暂退场。微胖青年教师扶了扶镜，无奈地说：“考不能随便蒙啊，能读懂就尽量。”

    慕夏想回嘴谁读得懂还要瞎蒙，但他到底没说话，很给面地“嗯”了声，低看起了满篇英文的试卷。

    好像没刚才那么看不去了。

    课程日复一日，经过最开始挂上倒计时牌的烦躁，数字越变越小，无论老师还是学生反而越来越平静，只是机械地题、评讲、改错和答疑。

    落无声，香樟茂盛，梧桐的飞絮终于不再肆。

    又一周模拟考试，慕夏盯着自己堪堪及格的数学卷，半晌对比了一年前惨烈的50分，拍了拍前桌游弋的肩膀：“你看，是不是特别大的步？”

    “还行吧，这次平均分都有110呢。”游弋拿自己的试卷给他看，“不过你要考能考这个分，应该不愁学校了吧。”

    慕夏算了算，开始忧郁：“我要至少考个400分才能去H市上学，好难。”

    游弋：“H市其他学校太难考，好一的都是本一。”

    两个人同时唉声叹气，陷沉默，半晌慕夏把试卷折好放到一边：“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现在能解三角函数就是胜利了。”

    游弋“嗯”了声，背过去从屉里摸那本差不多写满的错题集，自了标记的一页开始，反复演算多次错的题目——他自初中以来学习就没这么认真，短短一年，竟难得地收敛了脱心，仿佛浪回，邪教之徒成为正栋梁。

    他心里清楚，如果这次还吊儿郎当最后落得个随心所的结果，和慕夏相的一年多就会终结在这个夏天了。

    这座南方的城市并不是慕夏的故乡。

    等毕业了，慕夏就算再喜这里，也不会当成家的。

    除非他和慕夏一直在一起，十年，二十年，他能成为慕夏的牵挂。

    游弋不想跟任何人提起他这些念，其他人听了说不定会劝他及时行乐，说他想得太多。他格本就极端自我，最近改了许多，仍旧改不掉骨里的私心作祟。

    他和慕夏都是容易改变却又十分固执的人，所以他们互相引依靠，一旦分崩离析，谁也不会主动去握住对方的手——

    所以他们不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