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爹……”

    一个白衣负剑的剑客站在不远，安静地看着他：“伯父，多年不见。”

    大将军怔怔地低看着自己的儿：“你怎么再这里？”

    小崽抹着泪说：“我来刺杀那个害死你们的昏君……我……我试了很多次……呜呜……我又没杀掉他……爹……我没用……”

    大将军轻声说：“那有什么要的呢？”

    他昔日为了荣华权势，跟着第一权臣篡位弑君，杀了当今皇上的父亲。

    皇上要报仇，他无话可说。

    可他的韶卿在等他，就快要等不到了。

    大将军说：“小崽，跟爹去抢亲。”

    小崽傻傻地抹着泪：“抢……抢谁？”

    刘府的大门敞开着，熙熙攘攘的宾客笑贺喜。

    贵公坐在房间里，听着门外刺耳的锣鼓喧天。

    鲜红的喜服都无法让他惨白的脸映上一丝血。

    他无光的双眸看着窗棂，俊如画的脸上没有喜，却也看不哀伤。只是平静地僵坐在大雪中，好像已经就这样死去。

    侍女为他挽起发，那么年轻艳的一张脸，却有一白到令人心颤的银丝。

    侍女心里忽然充斥起剧烈的悲恸，颤抖的手歪了簪。

    金簪过，银发间溅起一猩红。

    受伤的人却仿佛毫无知觉，连睫都不曾颤抖一。

    侍女声音发抖：“夫人，您……您闭上睛……该上妆了。”

    贵公闭上睛，任由侍女在他角上朱砂，眉心描一朵如血似火的。

    红盖遮住了挽起的银发，侍女搀扶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喜堂。

    好吵，真的……太吵了……

    司仪扯着嗓念着的婚词，红绸绑在他手腕上，像是害怕他逃走。

    贵公惨笑着在盖无声落泪。

    司仪喊：“一拜天地——”

    贵公轻笑了一声，忽然抬手了发簪。

    一银发飞扬垂落，尖锐的发簪对准了自己的脖。

    肌肤划开的瞬间，他心中却终于得到了久违的温和安宁。

    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孩，对不起。

    爹亲撑不去了。

    第十章

    混，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