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以往要早，他隐隐觉到有些不寻常。

    不少熟人看见他，都跟他打招呼，孟龄也在队伍中，远远地就看见他了，几乎不顾纪律想要跑过来同他说话，还是努力克制住了。

    莫尽言笑着跟他摆摆手打招呼，孟龄却努力板着脸，他心里不是没有气的，自己把莫尽言当兄弟，结果他却一声不响就走了，扭了不去看他，却又忍不住回看了又看。

    莫尽言不知他的想法，但也知自己贸然离去，很让这个朋友挂怀，所以一直挥手送他离开，直到看不见。

    “小言，你怎么来了？”庄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莫尽言回过，满面笑容：“许哥，我来看看你。这是要去巡防吗？”

    庄许的脸看起来黑里透红，似乎最近晒黑了不少，也憔悴不少：“对，最近倭贼数量激增，数量不四五百，总有十来条大船，在江海一带屡屡作案。我们正面锋了三四回了。”

    莫尽言心里张得要死：“战况怎么样？”

    庄许摇了摇：“不甚乐观。前日还死了一名弟兄。”

    莫尽言的心都提到嗓上了：“哥，我能去吗？”

    庄许摸摸他的：“你还是好好回家呆着，等这次回来，哥就去帮你办理籍，个月便能够伍了，到时候就能去了。别着急啊。”

    莫尽言十分不甘地对庄许说：“哥，那你小心，我等你回来。”

    庄许摆了手：“回去吧，我得上船了。替我跟爹捎个话，我明天就回家了，我想吃我爹的煎河鳗了。”

    莫尽言笑：“我明儿一早就去买河鳗，等你回来。”

    “行，哥走了啊。回去吧。”庄许给了莫尽言一个笑脸，挥挥手走了。

    如果莫尽言知，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庄许，他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他回去，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跟着他上船。

    那支矢，就算是不能帮他挡掉，也起码可以将他救回来，不会让海浪卷得无影无踪。也起码还可以亲自手刃了仇敌，为庄许报仇。

    这件事，成了莫尽言心上永远也不会痊愈的伤，在以后的人生中，只要一想到，就会痛彻心扉。

    然而一切都没有早知。

    莫尽言第二天一早就买好了鳗鱼和鲜虾，和庄等着庄许回家来。中午庄亲自厨，了煎河鳗，等庄回来吃饭，然而一直到天黑，都没有等回来庄许，却等来了钟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