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却了往日一贯柔和的神，以居上位者的姿态看着自己，被这样的神注视着，他忽然说不话来。

    “这事先不要告诉他，能瞒多久是多久，拿夜行衣给我，还有匕首和绳索。”

    “我也留。”

    “不，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

    更，夜却未寂，整座谷里城在风雨来的势笼罩显一派诡异的生气，是越聚越密的黑云，江边走着依旧在搬运沙袋的劳力。城中各皆是搜捕的官兵，手里擎着的火把将角角落落照了个通透。老百姓们没人敢门，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隐约觉着这不宁静的一夜必有难要降临。

    城墙，有个黑影在向城门悄悄靠近。那人的肩停着一只通雪的鸟，轻轻啄着她的衣襟似在传达什么重要的消息。她思考片刻，手指轻轻一拂，城墙上监视和巡逻的官兵们忽然齐齐停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城中客栈，有人心一疼，随即一腥甜涌上来。坐在对面的离笙发现他的异样霍然抬，张地喊一声“主”。

    他抬起手示意没事，轻叹：“孤刃是一个人的城吧。”

    她一愣，后退一步跪来，低：“是离笙斗胆瞒了主。”

    容烨笑了笑，笑中没有恼意，却奇地瘆人，“你，孤刃，还有我派去护送她城的这一半人手，通通换了主？”

    跪在地上的人手心溢汗来，“离笙此生只听命于主一人，孤刃，还有其他所有人都是如此。只是……”

    “只是你们看我负伤，觉得我需要依靠一个女人来解决今晚的麻烦？”

    “不，我们自然相信主。只是……她留在城里，的确更有利于您计划的顺利行。”

    “啪嗒”一声，忽然有人破窗而，一来就跪，跟旁边的离笙一模一样的架势，“主息怒，是我们擅自主违逆了您。今夜过后，还请主重重责罚！但今夜，就请允许我们用命守住谷里，守住您与世妃！”

    容烨轻叹一声，“罢了，她要留，你们也拦不住，起来吧。”

    地上跪着的两人互相对视一，又朝上瞟了瞟，似在等候一步指示。容烨却闭上了睛，侧耳听着些什么，像要从这城中诸多嘈杂的声音里辨一个独特的气息。

    半晌后他睁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