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哦了一声，“彼此彼此吧，我也是第一次遇见您这导演。”

    他终于不是白天那副导演脸了，走过来把包着冰块的巾递给唐修，“你用这个轻轻一腰，别敷，凉到肾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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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凯行是这几个演员里最不惧江桥的，倚老卖老抱怨了江桥几句对新人太残忍了，江桥没说什么。但他等别人都吃完饭走了之后，把自己饭盒里几乎没动的糖醋里脊和红烧大排全夹了唐修的碗里。

    江桥气笑，“我第一次见到你这吃辛苦就跟导演耍赖的演员。”

    晚上洗完澡来后，唐修才切实会到了什么叫磨练。

    埋吃饭的唐修抬看了江桥一，江桥没什么表，只说：“多吃。”

    最终过的那一条，放慢三倍速看来，整个动作完整连贯，没有一丝一毫的纰漏。江桥的严苛和挑剔到了一前所未有的境界，就连惯上他戏的几个演员都看得心里打突，默默担心自己待会也被一遍遍NG。

    别说唐修一个新人，就算是江桥用过好多次的演员，这镜能拍到这个地步肯定也直接给过了。江桥从前稍有不满就会疾言厉，今天却不同，虽然语气温和，但挑茬指数又上了一颗星。

    这次唐修直觉般知是谁，连床都没，叫了一声，“没锁。”

    他叹了气，“冰一会化了，要不我帮你？”

    这个年轻人非常稳，被一遍遍NG也没有什么绪波动。拍到傍晚时力明显有些跟不上，但是镜前的少年快意仍然充沛到爆炸，状态一直在往上走，用胡广然的话说就是“稳如老狗”。

    江桥嗯了一声，一折腾人的自觉都没有，又坐回到监控屏幕后，从对讲机里指示各门重新就位。

    江桥挑了眉，被当面骂，竟然一脾气都没有。

    唐修闻言沉默，他默默看了一被他重新挂在床的集魂幡，心想还是算了吧。

    这一镜，唐修最后拍了六条才过。

    万一待会着着集魂幡突然开始秋千，他就真的无法和江桥解释这灵异事件了。

    唐修说，“您放那吧，我懒得动。”

    因为唐修总NG，几个主演晚上十半才坐来吃上饭，不过大家都没什么抱怨，几个前辈反而异同声夸唐修，唐修微笑着应付几句，明显已经累得不行了，脸都有些青白。

    江桥推门来，手上拿着一个鼓鼓的巾团，一走路哗啦哗啦的，里面包着的是冰块。

    唐修笑了，“好。”

。

    屋里一动静都没有，一个沉默着给自己，一个沉默着看着对方给自己。

    又有人敲门。

    江桥正酝酿着找个话题，透过没关

    张凯行有些犹豫，他怕唐修受挫，正酝酿着准备圆个场，就听唐修好脾气地说：“我知您说的是哪里，当时了，没关系，我再来一次。”

    于是他认命地爬起来，从江桥手里接过巾，隔着睡衣敷衍地往腰上一一着。

    唐修今天几乎都是动作戏，每一镜都被江桥NG，放慢一帧一帧抠细节，抠到旁观者心态都要炸了。不过这样一天来，大家也不由得在心里再次刷新了对唐修的认识。

    渗透孔是一时，风后却是浑酸疼，他躺平在床上，觉腰酸得都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