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专业的陈述，周翔统统没听去，实际上不光是他，就连陈英也状似认真聆听，脑袋里却嗡嗡作响，前发。

    但他们都没有错过最后的那个名词，“毒症”。

    医生颇为遗憾地看着他们母，“你们可以继续去大医院复查，不过毒症并不难诊断，我这里是完全可以确诊的。其实你们应该到庆幸，毒症不算绝症，只要患者合透析，就能有效地延续生命。”

    周翔领着陈英走了医生的办公室，黯淡的医院廊里，有各型各的医生和患者往来穿梭，他们或许都带着难以言说的病痛，每个人的神都不轻松，这对普通母脸上那仿佛定格了一般的绝望，引不起别人的注视。

    陈英喃喃地说，“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怎么偏偏是这个。”她曾经在医院照顾周翔两年，什么样的病她都见识过，毒症对于一个贫困家来说，简直是天塌来一般的经济压力。

    医生说她病较为严重，建议她每星期两次透析，这里的收费一次就要四百，一个月在这上面的钱，就要三千多，更何况毒症患者不能从事重力劳动，她基本失去了工作的机会，周翔刚刚工作，怎么可能养活得了他们两个人的同时，还给她治病？！

    周翔愣愣地看着医院斑驳的墙，他想说什么，却如鲠在。

    这究竟算是幸还是不幸呢？至少只要持治疗，得了毒症还能活一二十年的大有人在，陈英今年已经六十了，人能活到七八十岁，已经算是足够。可是，他上哪儿钱去？

    一个星期就要八百块，这还不包括其他的药品和保养品的费用，他现在一个月平均来也只能赚个六七千，还要负担俩人的住宿、伙、通，更不论他们还欠着三十多万的外债，而且如果能找到肾源换肾，那更是一笔几十万的开销，他上哪儿钱？

    如果他是以前的周翔，他狠狠心把房卖了，换个两百多万，还能支撑过去，可是现在他有什么呢？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生了病，急等着用钱的母亲。

    周翔从来没觉得这么绝望过。

    陈英的声音空灵得简直不像是从她里发来的，她说，“我不治了。”

    周翔抬起，“妈……”

    陈英疲倦地摇摇，仿佛想开了一般，决地说，“我不能拖累你，这病就是个无底，咱们治不起。你还这么年轻，你还没结婚，我不治……”陈英一遍遍地摇着，泪唰唰地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