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直在斟酌着怎么开，终于定了决心，说：“闻闻，来南都跟我生活在一起吧。”

    陆家闻：“……”在黑夜里，陆家闻瞪大了睛，他想借着月光看清铭的表，他不知铭现在是不是认真的。

    去南都，这是个十分重大的决定，意味着他要抛弃小北村的一切，去南都重新开始。他倒是无所谓，王死了，在小北村的很多牵挂都没了，可陆连海会答应吗？这里有陆连海的，陆连海的事业，陆连海持的一切。

    让他爸断掉这一切去到一个大城市里重新开始，陆家闻无论如何也开不了这个。

    铭说：“带上陆叔叔一起，我可以替他安排新的工作，住的地方也没问题，你可以跟我住在一起。”

    陆家闻没吭声，从炕上坐了起来。

    铭随着他的动作也坐了起来，“闻闻，等你再大一些，小北村会无法满足你成的需要，这里没有好的学习环境。你以前对我说过，你以后想要一个大人，你忘了吗？”

    “我没忘。”陆家闻握了握拳，把嘴边的话都咽去，冲动在膛里堆积，他很烦恼这觉，“可是我不能去……我爸，他舍不得这里。”

    “我可以给陆叔叔更好的工作环境。”

    “那不一样。”陆家闻低声说，几乎是压抑着吼来的，“我爸他珍惜在这里工作的机会，他从一个对不齐墙面的装修工人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地位，这些都是他辛辛苦苦争取而来的。这跟你给他一个工作是不一样的。”

    铭：“……我知。”铭声音喑哑，“可是我舍不得你。见了你这一面后就更舍不得了。”

    陆家闻脾气了来，他又躺了回去，哑着嗓说：“等我们都大。”

    第二天一早，在生钟的调动，铭很早就醒了，困是肯定的，但他很快就调整好状态，起来穿衣服。

    他们昨晚说了很多话，铭跟陆家闻讲了一些自己在家的事，寡淡而无味，像是汇报工作一样，只有在提起参加比赛的事铭的语调才有所改变。陆家闻心疼铭，就跟他说着小北村的事：李柔老师结婚了，着大肚还在教书；张小不务正业，已经有要谈恋的苗，还想跟陆家闻谈，陆家闻没稀罕她；家里的公每天都神神地打鸣，吃得比他陆家闻都好，可也快走到生命的尽了。

    陆连海在小木板床上睡得浑酸痛，一晚上没睡好，听见开门的声音时从床上爬起来，瞧见铭从大屋来，着老腰问：“怎么了？才五，起来嘛？”

    “我想去给王扫一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