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记，肯定是纹的。

    他一个乡土小孩，怎么会有纹？

    她又想到老。她自从不傻了之后，村里好些人见到她都啧啧称奇，连心善的柳寡妇，看她来买包，都忍不住和她确认了好几遍她是不是真的要买，还给她了几算术题。可是老作为第一个发现她不傻还很聪明的人，竟然十分淡定。

    老还不让她看谢钦瑜换衣服，分明就是不想被她看见纹。

    有问题啊有问题。

    正想着，兜掉一件衣服。

    传来老的声音：“丫今天很勤快啊，顺便把我的外衣也洗了吧。”

    洪菱舟把衣服从上拽来，哼了一声把它到了洗衣盆里。

    老走到屋里，看见桌上谢钦瑜换来的里衣，探脑袋问洪菱舟：“谢小今天换里衣了？”

    “嗯。”洪菱舟也不抬地搓衣服，“他衣服上有个，嫌冷，就丢给我补自己换了件。”

    “谢小息了啊。”老门把看蚂蚁的谢钦瑜揪了回来，“之前有我就我补，现在有了菱舟就菱舟补，自己不学学？还麻烦菱舟，人家不在洗衣服呢么？”

    谢钦瑜委屈，要辩解，对上洪菱舟的潋滟双目，忽然就说不话了，只闷闷地垂了。

    老继续训他：“你也大了，菱舟把咱们仨的衣服洗了，我把咱们仨的用挑了，你又什么了？你也该懂儿事了。我说你能找到媳妇儿是因为你憨直不骗人，不是因为你游手好闲啊。你说说看，等我老了，死了，你等菱舟养你么？”

    洪菱舟说：“那个……阿爷，你别激动。”

    谢钦瑜不说话。

    洪菱舟顿了顿：“我养他……也不是不可以……”

    “那怎么行！哪有媳妇养丈夫的！”

    “……啊？啊？”洪菱舟呆了呆。

    老像是突然回神，拍了自己的嘴：“我顺说的，菱舟你当没听见就好。”

    洪菱舟：“……”

    老你的算盘真是打得啪啪的噢。

    谢钦瑜忽然甩开老：“我不用她养！我虽然傻，可是我有用！”说完就跑开了。

    “哎……”老仿佛也没有料到他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洪菱舟说：“阿爷啊，你这激将也激过了吧。”

    老把拳放到嘴边咳了一声：“我，我也不知这孩脾气有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