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给她理。

    理到一半洪菱舟被痛醒，模模糊糊地问她：“我会死么？”

    “将军放心，不会。伤虽，幸未伤及脏，多休养就好。”

    她趴在塌上，唔了一声：“如果我死了……如果我死了，麻烦你帮我带句话……”她停了很久，久到医女以为她又昏睡过去了，结果她混地说：“算了。”

    羌国的兵力不如大殷，最初几次偶尔的胜利不过是仗着大殷的军队没有摸清地形，负隅顽抗了大半年，终于缴械投降。

    洪菱舟和贺兰之一边用匕首切，一边举杯豪饮。贺兰之：“你这匕首不错，哪来的？”

    洪菱舟将匕首在指尖转了转，鞘中，笑：“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

    “很好的匕首，结果被你用来切。”

    洪菱舟抹去边酒渍，眯着笑，将匕首收腰间。

    正当整个边陲都沉浸在快的气氛中时，一个噩耗却忽然从京城传。

    皇帝驾崩了。

    ☆、大雪满弓刀二

    等洪菱舟快加鞭风尘仆仆赶回京城时，太的登基大典都过去很久了。

    先皇死于旧疾，这个病早些年就有了，一年来又忙于政务欠缺休息，一时间便病来如山倒。

    眨间灯红酒绿变成了满城缟素，太成了皇帝，皇后成了太后，淑妃成了淑太妃，二皇成了……恭王。

    恭王。

    这是新皇给谢钦瑜的封号。

    洪菱舟咀嚼着这个名字，心底微微发寒。

    到了京城才知，先皇因病不理朝政有两三个月了，期间都是太在监国。

    朝中官员升的升，降的降，想必亦是一场血雨腥风。

    这些都是她没有参与过的事，但她光是听着坊间传言，便已由衷胆寒。

    文臣斗起心机来，比武官真刀真枪更可怕。

    她没有得到命令便私自回京，需要向皇上请罪。

    洪菱舟仍着战衣，步履沉重地踏金殿。她望了一座之上的年轻人，咬牙跪：“臣洪菱舟拜见陛，陛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