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像是置一间酒肆，倒像是摸了一个山。

    沈清秋倒不意外，梦境不能以常理揣度，每一扇门后面，通往什么地方都是有可能。

    这时，耳边浮起一阵怪异的响动。

    那声音仿佛垂死之人，被扎穿了肺，艰难无比地息不止，痛苦万状。

    而且，似乎不止一个人！

    沈清秋打个响指，指尖飞弹去一枚火光，向异动传来的地方。

    火光将那地方的景象映照得无一余漏，他瞳孔顿时收缩成微小的一。

    柳清歌正手持乘鸾剑，倒转剑柄，往自己刺。

    他上血迹斑斑，大片目惊心的红，伤不止一，嘴角血如注，看来已经不知朝自己上了多少剑，脸上表却似怒似狂，总之就是极度亢奋的模样，明显已经神志不清、走火。

    这画面在昏黄的焰光照耀之，骇人至极，沈清秋一时间居然忘记了这还是在梦境之中，扑上去就夺乘鸾剑。

    那把剑已钉在柳清歌心脏正中，沈清秋只轻轻一碰，当场鲜血狂，险些没他一脸。满见红，沈清秋稍稍清醒了些，后退两步，却又撞上一人。

    他猛一回首，岳清源正低着，与他对视。

    虽然是与他对视，那双睛却空漠无光。从咙，到膛，四肢，腰腹……密密麻麻刺满了漆黑的箭矢。

    万箭穿。

    沈清秋猛地明白这些是什么东西了——这是他们本来的死状！

    本来应该由他亲手促成的死状！

    沈清秋忍不去了。他宁可在外面被一群无脸人围观，也不想看这东西！

    他朝来时的方向退去，居然真给他摸到了那扇木门，沈清秋如蒙大赦，一脚踹开门就往外冲。这次心神不稳，自己了阵脚，跌跌撞撞的，居然有几分狼狈之态。街上所有“人”都死寂无声地注视着他，正分不清天南地北时，沈清秋一撞一人膛之中。

    那人立即反手将他一搂，抱了个满怀。沈清秋一惊，立即抬去看。

    这人比他一些，玉立，黑衣如墨，只白皙的颈，再往上，就是一张罩住脸的狰狞鬼面。

    沈清秋还没说话，便有带着沉沉笑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师尊，小心啊。”

    本不用掀开面，也能知后面是谁的脸。

    沈清秋猛地一挣。对方倒也没地压制住他，挣脱倒也不难，一连退了数步，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外，沈清秋才定住形。

    他：“这座城，都是你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