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压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声音。

    “比谷晓川如何？”沈放忍不住问他。

    老先生目光灼灼地盯着舞台上的凌君则，中带着稍许对旧时名伶的怀念：“跟谷晓川当然还是不能比的。不过嘛……”他话锋一转，“在这一代里也算佼佼者了。”

    沈放虽然对他的评价还不是很满意，但想来已是对方极限，也就不作细究了，转接着认真欣赏起戏剧来。

    又一个手执团扇的旦角上场，老先生不满地轻啧一声：“这个乐旦就差了，一脸刻薄相。”

    沈放知和凌君则搭戏的是杨茜茜，听老先生这么说差笑声。

    “是不怎么样！”他附和。

    听凌君则唱戏的时候，老先生一直在旁用手轻轻打着拍，双目微闭，一副极为享受的模样。唱到某个著名曲牌时，未了还轻声了声“好”。

    “这‘皂罗袍’唱的不错，是这个味。”他叹，“谢灵运有云：‘天良辰、景、赏心、乐事，四者难并。’我今天却四齐全，真是再好没有了啊！”

    沈放并没有老先生那么的境界，但他那时候也觉得，良辰景、赏心乐事，都在听凌君则的戏时齐活了。可谓和老先生殊途同归，想到了一块儿。

    那袖一抖一挥间，如波涛如浮云；折扇翻飞，舞姿曼妙；清婉转，腔随字转。一样样，都让人目眩神迷，心驰神往。

    沈放盯着那张被油彩描摹的极尽妍丽的面庞，不禁有些神，心中莫名地冒个荒唐的念：要是凌君则是个女孩就好了，那我一定……

    一定什么？他蓦然惊醒，有一瞬的迷茫诧异，但因为凌君则在这时唱完了一折戏，众人开始谢幕，便打断了他继续究的思路。那一缕妄念便也如同岁月的尾，再也抓不住。

    沈放跟着众人一起鼓起掌来，略显有些神思不属。

    随后看客们开始陆陆续续有序离场，坐沈放旁边的老先生临走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朋友唱的不错，虽然表不够生动，但扮相、段、唱腔都算尖的，让他好好努力，争取成为第二个谷晓川！”

    沈放回过神，笑着答应：“好嘞，老爷！”

    他在座位上等了一阵，几分钟后看到凌君则皱着眉跟其他人一起从后台来，走路姿势看起来有些奇怪。

    他忙上前询问：“你脚怎么了？”明明刚刚唱戏的时候还好端端的。

    凌君则一手扶他肩上，拎起裙摆给他看自己的脚，只见原本净的鞋面上印了个大脚印，显然是叫人重重踩了脚。

    沈放见了眉立刻倒竖起来：“杨茜茜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