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抬瞥了他一，：“这两个曲牌就是唱的。‘我’梦梦见了意中人，醒来后便看哪哪顺，觉得最撩人是今年。理解的很对，行啊沈放，看不来你还有悟力的。”

    沈放被夸了心里还有小得意，不过他倒是没觉得自己平时悟力有多好。

    “最主要还是你唱得好。”

    能让人从唱词中受到人的心理，这才是真本事。

    “官人过奖。”凌君则随接上。

    虽然这都是说笑，但沈放那瞬间竟然还觉得这称呼顺耳的。

    “你们今年开始是不是就要实训了？”

    “啊？哦……”凌君则看漫画看得十分认真，“是，要上真正的舞台了。”

    现在不比以前，台上一分钟台十年功。看疁剧的本来就少，学习疁剧的就更少了，不可能去费十数年心思培养一个人才。

    传习院是六年制，四年学戏，两年实习公演，也叫帮演，所有舞台经验只能通过自己摸索掌握。唱得好不好，观众捧不捧场，适不适合吃这饭，都会如实地得到反馈。

    多少人在这实训的两年里被刷去，从此弃伶从学，或者弃伶从商走上完全不同的路。

    在学校时，老师一般会要求学生们凡属本家门的戏就都要掌握。也就是说，唱旦的不光正旦、五旦，六旦、刺旦的戏也要会唱；唱生的不光巾生、翎生，大官生、武生的戏也要能上。

    但这些都只是学校的要求而已，待毕业科后，学生们还是需要通过从实训中得到的经验专一二三路，有自己的能戏，知自己唱得最好的是哪折哪。

    传习院好歹一届也有四五十个学生，虽属不同家门，但也人数不少，并不分到一个剧团，一般都是六大国营曲社各上七八个。疁剧为南曲，曲社多在江南一带，这六个曲社中有三个是在疁城本地，另三个则分布在疁城周边几个城市。

    沈放问：“你被分到哪个曲社？”

    如果被分到外地，这就意味着要是凌君则这三年表现得好，毕业后曲社愿意要他，他就要去到外地工作，沈放一想到这事就心烦闷得很。虽说就算分到本地曲社以后工作也不一定都在本地，毕竟巡演什么的都是全国乃至全世界跑的，但好歹窝在本地，时常还能见到。这要是在外地可就不好说了，保不准一年半载才能见上一面。

    “疁城白柳天芳曲社。”凌君则翻过一页漫画，不疾不徐。

    沈放闻言心一松，忍不住大力拍了床垫：“这个好呀！”

    这个在本地啊！

    凌君则被他吓了一，皱眉看他：“什么？你知这个曲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