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堤防缺了，清楚明白地受得到心的洪已到了决堤的边缘，令他无所适从。

    “咱俩第一次见面，也是元旦啊。”他竭力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心，故作随地说，余光悄悄地看着欧烨，睛却仍望着天空。

    “是啊……”欧烨也转看了看烟，“三，零九年元旦，都六年了。”

    晚风卷着海的味扑面而来，熟悉的气味像极了毕业旅行时的垦丁白沙湾。

    “朝脾气就是那样……”郑大钱低声说，“你别往心里去。”

    “没有……”欧烨勉笑笑，“谢谢你帮我说话。”

    “应该的，毕竟……”郑大钱话说到一半，忽然又把剩的吞回了肚里，轻轻抿着，不再言语。

    欧烨看了看他，轻轻笑了笑，到这一步，他已经心满意足，不再奢望什么了，抬看着烟，喃喃：“还浪漫的。”

    郑大钱转看了看欧烨淡淡的笑容，忽然发觉他的模样在不知不觉中变化了很多，少了许多初见时的张扬锐利，却多了几分成熟与敛，不断变化的彩洒在两人的脸上，梦幻而迷离，多年来的一幕幕浮现在郑大钱的前，从前刻意被他忽视和压抑的一切，忽然随着海浪一起翻涌了起来，又像烟一样轰轰烈烈地在脑海中绽开。

    “帅哥……”郑大钱不由自主地开说，“单拨儿一个？”

    欧烨愣了愣，转看着郑大钱彷徨的神，心中忽然一动，努力扯了扯嘴角，笑着说：“是……怎么着吧？”

    郑大钱的中忽然了，他勾了勾角，鼻说：“我也是一个人，待会儿倒数完了，咱俩要不就合就合？”

    欧烨的心快从嗓里来了，他张地握着拳，说：“就合什么？”

    郑大钱动了动结，轻轻弯了弯腰，凑近欧烨的耳边说：“不会没亲过嘴儿吧，帅哥？”

    欧烨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郑大钱，张了张，却说不话。

    郑大钱轻轻笑了笑，说：“忘了我后来说什么了？”

    欧烨的膛猛烈地起伏着，看着这个已经比自己半的郑大钱，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瘦瘦小小的模样，他、俊、温柔、优雅，他的一切在欧烨中都完无瑕，甚至让他心甘愿苦苦追求又压抑着自己的多年。

    烟火的味愈发烈，爆竹的声响混合着倒数的呼涌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