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睡过去，到现在多久了？”

    护士听言，拉开床边柜上的屉，取一个簿翻了翻，转：“十天了。”

    “十天……”薛木了，又问：“今天几号，星期几？”

    “四月二十五号，礼拜三。”

    薛木有微微颔首，轻轻笑了笑说：“您先别告诉我爸妈了，这天都黑了，让他们过来又是一夜睡不了，明天还要上班，再说，晚儿该睡觉了，要是我明天又醒不来，让他俩空喜一场，还不如不知，您先忙吧，谢谢您了。”

    护士轻叹一声，说：“这不是你想不告诉就行的，你这醒了，我们必须得通知家属，你就别了，先等会儿吧。”说罢便转走了病房。

    薛木地叹了气，试着活动了一，还是一样的酸无力，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瘦弱得目惊心，瘪的肤松松垮垮地趴在骨之上，没有一分和活力，轻轻扯开衣领，腹上也是一样枯槁，左上还有一骇人的刀疤痕。

    他用枯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迟钝的觉让他无从判断脸上的况如何，只得默默喟叹一声，放双手，怔怔地望着天板，思绪万千，又好像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推门声伴随着脚步声响起，贺冬兰与薛峰匆匆赶到了病房。

    又一次见到苏醒的薛木，就连贺冬兰也都有些哭不来了，她只能激动地握着薛木的手，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她想不通薛木为何睡去又为何苏醒，却也不敢轻易开询问，怕哪句话说的不对刺激了他，就会又让他受到刺激陷昏睡。

    薛峰看上去比上一回见到时又苍老了许多，他也是一样看着薛木言又止，默默地立在不远，有些手足无措。

    “我本来说不叫您俩过来了，”薛木努力微笑着开，“来了又是一宿睡不好，明天还上班呢。”

    “上什么班啊，”贺冬兰抚了抚薛木的脸，“你能醒过来我们寸步不离地陪着你都行。”

    薛木听言，心里再度被久违的负疚侵蚀，他张了张，却不忍心在说那些令贺冬兰伤心的话，只能故作随意地问：“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