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万朝又给薛木倒了一杯，而后举着自己的酒说：“叔叔阿姨，我敬您俩一杯，算是拜个晚年，祝叔叔新的一年工作更顺利，祝阿姨更年轻漂亮！”

    两人听了都笑着也举起了杯，薛木却拍了拍桌，问：“我呢？”

    万朝送到边的酒杯停住，扭看看薛木，笑笑说：“祝你……预祝你新婚快乐？”

    薛木愣了愣，当着爸妈听到这话，竟没来由地有些脸红。

    薛峰与贺冬兰笑着互相看了看，薛峰扬了扬杯，说：“祝你们俩今年事业再攀峰。”贺冬兰则笑：“还有健康，健康最重要！”

    放酒杯，四个人一面说说笑笑，一面大块朵颐，贺冬兰主动问起正月十五时两人一起去靖溪的事，得知万树青也终于松了，自己听得也兴起来，薛峰则提既然如此，该空双方家见面吃个饭，薛木和万朝一听这话，又同时都有些打怵，嘴上敷衍着答应着，却没有一个往心里去的。

    酒过三巡，几人都有了些醉意，贺冬兰忍不住说起了薛木患上阿兹海莫的姥姥，神中有些哀戚的意味。薛木心中暗叹，尽这个世界已经不同，可是生老病死终究无可回避，就像崔丽君依旧会意外遇害，他的姥姥也还是会患上这个令人疼的病。

    “你姥姥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初二回家我给她买了个衣穿上了，初五你表姨去看她，问她谁给她买的她就不知了。”贺冬兰哀叹一声，“所幸现在不说话，也不门，还不至于走丢，就是你姥爷老得守着，那药你姥爷不说给她吃，她自己永远不知吃。”

    “这个病有特效药吗？”万朝问。

    “没有。”贺冬兰摇了摇，“只能多吃儿健脑的，尽量减缓恶化，可是这大脑萎缩，早晚……”贺冬兰说着忍不住又叹了气，“你记得你石不？年轻时候多利落净一个人，最后也得了这个病，去世前两年什么都不知了，拉了就把大便往墙上抹……唉……而且这个病还是遗传的，我估计我早晚也有那么一天。”

    薛峰见气氛实在太过沉重，便开玩笑：“你也甭早晚了，昨天饭就忘了放盐，我看你已经开始了。”

    薛木和万朝捧场地笑了两声，贺冬兰却白了薛峰一，转对薛木：“我跟你说，我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可不想变成那样，你要给我安乐死。”

    薛木一怔，半晌接不上话，薛峰却“啧”了一声，蹙眉：“大过年的，死了活了的。”

    贺冬兰却不理薛峰，接着：“我不忌讳这个，其实我一直有这个想法，如果有一天，我得绝症了、或者什么意外了、或者不怎么着，已经不能有尊严地活着了，我不要了什么维持生命的方法，我就想脆脆地死，也不给你们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