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

    他们这一桌上正好有一盏明亮的白灯，亮得刺，沈戟的睛在光芒如洗过的琥珀，温而净。

    柏玉和他四目相对，不经意间挑了眉梢。

    “吃这鱼需要沾碟。”柏玉没想到沈戟连沾碟也不打，没有吃过的样。

    汽锅鱼在晖城及周边多的是，沈戟竟然没吃过？

    “我这可以吗？”柏玉拿起自己的，“香油葱蒜小米辣。”

    沈戟尴尬地，在柏玉起时又：“我不要辣椒。”

    柏玉笑了声，给他打了个不辣的沾碟。

    一大早门，午饭没吃，柏玉早饿了，打完沾碟就没沈戟，也懒得找话题闲聊，吃到半饱才有心看看沈戟。

    即便是在这小餐馆，沈戟的背也得很直，低小心理着刺，不知的还以为他在切排。

    柏玉吃鱼都是放在嘴里抿，吃完了刺也吐来了，哪像沈戟这么理完再吃？慢条斯理的，刺倒是理净了，也已经凉了。

    柏玉看了沈戟的渣盘，里面只有很少几鱼骨。

    而他自己的已经堆了一座小山。

    沈戟本没吃什么。

    “沈老师，你平时不怎么吃鱼啊？”柏玉问。

    沈戟手一顿，放筷，“嗯。”

    柏玉说：“不喜？”

    沈戟没说话。

    锅还涨着，发咕咕声响，不至于冷场。

    “不是。”沈戟从锅里夹了一片火，放沾碟里戳了戳。

    对他无所谓喜不喜。

    小时候总是吃不饱饭，一年难得沾油腥，能吃上一碗白米饭都是奢侈。

    什么在他里都是好东西。

    后来到了养父养母的家中，自然不缺，但他因为期挨饿，胃不太好，吴馨带他看了很多中医，中医需要忌，过于辛辣的，吴馨不让他吃。

    再后来职场，他的时间和力都扑在工作上，只是满足营养需要，从来不追求味。

    鱼这东西太麻烦，单是理刺就要耗费大量时间。

    他有一个专业、可靠的团队，助理小谢也很让他省心，为他心一切生活里的琐事，节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