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糖块拿来，宝哥儿手里，泪吧嗒吧嗒地掉。宝哥儿年纪也不大，现在瞧着伤痕累累的，他自个儿吃着吃着煎饼，泪也是哗啦啦的，现在这一刻他竟是觉得死而无憾了。

    浑浊的双再次仔细的瞧了瞧柳爻卿，老哥儿叹息：“我年岁大了，死不死活不活的也就那样，可宝哥儿年纪还小，卿哥儿要是有能耐，就叫他去过安生日吧。”

    “宝哥儿，你呢？”柳爻卿，又问宝哥儿。

    “我？我想死……”宝哥儿哭得凶，泪鼻涕一起，脸盘也不好看，瘦的只有骨，柳爻卿却没嫌弃，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安抚。

    “我看这样吧，宝哥儿和阿爷去山上的宅住，我会给他们安排活计。”柳爻卿淡淡地说着，“至于家的人，往后大家伙儿都帮忙看着，要是再不着调，直接扭送衙门去。”

    这话一说，在场的人都没有意见。

    柳爻卿此时代表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整个上谷村，而是皇帝陛的圣旨，他此时说的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山一样砸来，就是混不吝的家人，也只敢凶狠的表，却是没敢什么。

    家也没啥财产，平时都是老哥儿和宝哥儿地活，两个哥儿力气比汉小，能啥活，地里的产自然也少，每年完粮税剩都叫家的汉吃了，宝哥儿只能自个儿吃野菜过活，要不早饿死了。

    柳爻卿和柳五叔一块儿牵，再加上哲哥面，帮着宝哥儿和老哥儿办了正经的和离文书，当天就搬到山上的宅里。

    单独的小小的房间，统共一张上层的架床，宝哥儿睡上，老哥儿睡，其他的都跟苏七他们住的屋差不多。

    叫人送来从大夫那里买的金疮药，叫宝哥儿自个儿洗净抹上，第二天就得活。

    柳爻卿不打算养闲人，他也是给村里的人看，并不是白白养着宝哥儿和老哥儿。

    听苏大说当天晚上宝哥儿和老哥儿哭了半宿，第二天脸上却都是笑容，天不亮就爬起来，跟着苏大他们一块儿去溪边洗漱，等着柳爻卿来给安排活儿。

    “哲哥，你说我这样对不对？”柳爻卿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不过这事儿是必须得的，不然宝哥儿和他阿爷怕是活不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