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努力唤醒自己的意识。

    “孩他妈，还不快饭，小刚都放学回来了。”爷爷促秀娟。

    秀娟无奈：“爷爷您又忘记了，他是您孙启帆，我是秀娟，不是。”

    爷爷年纪大了，患上了老年痴呆，病时好时坏，一会糊涂一会清醒，这几年更加是糊涂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了。

    爷爷想了一：“啊？是吗？喔，孩他妈，这男的是谁啊？”

    乔启帆有心酸，他从小父母离异，又各自再婚，是爷爷一手将他拉扯大的。小时候他总在想，再等几年自己就大了，等大了，他一定好好孝敬爷爷。没想到，他总算大成人了，还没有来得及孝敬爷爷，他老人家却已经成这个样。

    秀娟好不容易将爷爷哄了回去。

    “难为你了。”乔启帆对于自己的妻总是带着愧疚。虽然夫妻三年，两人见面的次数加起来也不过五次。他的队在邻省，两地相隔甚远，探亲假也不多。与其说她是自己的妻，不如说是爷爷的看护。

    秀娟是隔村的农家女，他与乔启帆是经人介绍相亲认识的。她得不算多漂亮，但胜在材苗条、健康，为人也老实贤惠。作为农的第六个女儿，她上面已经有五位了，在家里没什么有地位，又没有什么文化，找不到好工作，嫁给乔启帆也不失为一条路。

    她二十岁就嫁给乔启帆，三年过去了，两人真称得上相敬如宾，见了面相互生分得如同客人一般。

    三年前，乔启帆转业，他选择了回家乡一家电机厂上班，这份工作早晚归不说，工资还不如当兵时发的补贴多。秀娟没有什么文化，而且爷爷也必须有人照顾，她就在家照顾一老人，打理打理家务。一家三的重担全压在乔启帆上，日过得的。

    乔启帆还记得那是一个空中飘着绵绵细雨的夜晚，他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了。秀娟一直守在大门外，见他回来焦急地：“爷爷不见了！我就去摘了菜，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

    乔启帆赶屋，找了一遍无果，又冒着雨挨家挨满村寻找。他还发动了村里的青壮年，找遍了山村里的每个角落，一个星期过去了，爷爷杳无音讯。

    他知，爷爷那天一定是清醒的，秀娟在大门外摘菜，如果爷爷要去一定会经过大门，他是故意从窗爬去的……

    乔启帆恨自己没用，如果他再有能耐一，能让爷爷过上无忧的生活，爷爷也不会为了让自己减轻负担，而选择这样的一方式离开自己。

    但他没有放弃，至此之后，工作之余他的所有时间都用来寻找爷爷，到各个县市去张贴寻人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