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挥挥手：“青，你就不必给他们说好话了，我明白，我心里都明白，我已年过而立，就已赴京三次，却一次未中，想我汲明少小读书也算乡中有名，没想到现在却落得如此田地，家中老母殷殷期待，让我如何有脸面回去，如何……”

    原本那桩案虽然有些曲折，但在唐泛看来，想要破案却并不太难，谁知潘大人太过怕事，平白耽误了不少时间工夫，现在尸被锦衣卫带走不说，说不定都开始腐烂了，这边药一事又找不到林朝东，虽说唐泛已经遣了顺天府的差役前往河南卫辉府，不过他隐隐有预，十有八、九应该是找不到人的。

    话未说完，他一栽倒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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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唐泛与汲一并京赶考，因相投而结为好友，汲才不俗，当时也是登科门人选，没想到却名落孙山，人意料。汲心有不甘，三年之后，今年又逢科举，他自然要卷土重来，谁知两个月前放榜，新科士中又无汲名单，这打击不小，所以仙客楼里，他才会如此失态。

必先苦其心志，劳其骨，三年之后，京城再见，明兄定能金榜题名。”

    带着七分醉意，汲抬起，只见灯影之，烛光摇曳，映得唐泛面容如罩珠玉之辉，笔墨难描，他不由得伸手去，握住唐泛的手：“青啊，自我落榜之后，那些原先上了榜又与我好的人，莫不对我退避三舍，唯独你还肯对我温言安，锦上添易，雪中送炭难，这份谊，我汲明永生难忘！”

    附近几条胡同灯笼摇曳，隐隐传来声笑语，声音耳，唐泛没有什么旖旎暧昧的神，反倒想起了武安侯府那桩案。

    唐泛喊来酒楼伙计，将汲扶到二楼厢房安歇，汲明日就要启程返乡，两人本是说好今晚抵足而眠，秉烛夜谈，现在汲醉倒，当然就没法再聊天了。

    此时天已晚，虽还不到夜禁时分，不过路上行人已经稀少得很了，白日里路人如织的京城，如今倒显几分黑夜的寂寥，一些胡同里的馆酒楼彻夜未休，倒是方便了像郑诚那样喜游乐的纨绔弟，但寻常百姓人家，大都已经熄灯睡觉了。

    安置好汲，唐泛又了无睡意，就走酒楼，沿着街慢慢散起步来。

    唐泛：“明兄，你冤枉于乔兄和济之兄他们了，他们曾邀请过你赴宴，你没有去，他们担心你误会，所以才会不再叫你。”

    汲摇摇：“三年又三年，人生短短数十载光，能有几个三年？青啊，老实说，我可真是羡慕你，少年得意，如今二十，就已经是从六品京官，莫说比起我这等落榜失意之人，就是比起那些同科，你也是佼佼者啊！”

    这其中一波三折，实在令人无语，什么案一旦牵扯上权贵，立就复杂起来。

    官职好不好，官位不，对于唐泛来说，只在于能为国家百姓的事是不是更多，但这话当着汲的面说来，却未免有风凉话的嫌疑，所以唐泛并不接茬，只给他倒酒：“明兄此番回去，山远，只怕还要等到三年之后才能相见，这顿饭就当是我为你送行，望你莫要嫌弃！”

    他抿了抿，抛开混的心绪，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抄了近路，这里也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