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父母早逝,家外嫁，不算唐家人，严格说来，确实是全家死光了。”

    所有人嘴角搐,都为这番话而绝倒。

    连万氏也是一愣,瞬间忘记自己要骂什么了。

    唐泛话锋一转：“臣说过,臣乃推官,推的是死人,而非活人,既然有贵妃这一番话，那臣也就可以安心追查此案了。”

    这件事，他已经被牵扯来，骑虎难，不能不接。

    万贵妃当众否认此事与自己有关，那就等于当众立誓言，有了这句话，唐泛在调查的时候受到的掣肘也就会相对少一些。

    但唐泛也不会因为万贵妃的话，就认为此事真的跟她没有关系了。

    直接毒的办法虽然看起来很笨，但如果有效的话，也并非没有可能，万氏冠后，就算太死了，皇帝也未必会追究她，多的是借可以帮万氏撇清责任，既然如此，为什么万氏没有可能赌一赌呢？

    总而言之，案未必复杂，但因为案牵涉的人全都是重量级的，所以便格外让人疼。

    本来这样一件案，怎么都不到唐泛来负责，起码也该是刑或大理寺接手，但因为推荐他的人是汪直，汪直又是万贵妃的人，在场的阁宰辅基本又都是不愿意跟皇帝对着的，所以在场一时竟也保持了一奇异的沉默，无人声反对。

    再仔细想想，反正大明朝稀罕事从来就不少，既然有抱养儿当自己所的太后，有装聋作哑的文武百官，有被异族俘虏为人质的皇帝，还有比皇帝大十六岁依旧能得的贵妃，更有不到二十就让百官畏惧的太监，那么让一个从六品的小小推官来查这件案，似乎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

    成化帝打了个呵欠，折腾大半夜，他是真困了：“既然如此，那就这样罢，现在也晚了，太先回去歇息，各位阁老也都先回去罢。”

    汪直询问：“陛，那案……？”

    成化帝摆摆手：“明日再说罢，唐泛也可以先回去，明日再，到时候有什么需要问的要查的，汪臣你尽量合便是。”

    汪直只得应来。

    万贵妃走过去挽住成化帝的手臂，一边冷冷地看着唐泛，意味：“此事系我清白，还请唐大人务必要查个落石，免得让我平白背了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