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真正的朋友，之前汪直和唐泛于合作关系，两人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这桩东案，但细论起来，各自的侧重又有所不同。

    唐泛的侧重是找凶手，汪直的侧重是解决这件事，不要引起太严重的后果。

    现在小周氏动机充足，作案过程也有了，还有人主动把证据送上门来，最妙的是，她跟里的人毫无牵扯，也不算韩家的人，保全了皇帝想要安抚自己老师的愿望。

    如此条件，不用白不用，汪直觉得这简直是上天送给他的最佳凶手人选了，如果再让唐泛挖去，难保会牵什么丑事来，那时候就不是这样皆大喜的圆满结果了。

    所以汪公公不是不明，他是太明了，将各政治考量因素加一桩凶杀案里。

    这就是他跟唐泛的分歧。

    聪明人不需要说太多话，就已经明白彼此的想法。

    不过明白归明白，唐泛却不打算照汪直说的去。

    他微微一笑：“汪公好像忘了，当初陛说的是让我主导此案，而只是让你协助调查罢了。”

    汪直怒：“唐青，你别给脸不要脸，这件案该怎么办，我比你清楚多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唐泛淡淡：“但不是最真实的结果，若小周氏不是凶手，岂非白白背了冤名？我辈读书人，事人都要对得起天地良心，虽然现在满朝文武，大都碌碌无为，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忘记了这句话，当年于公所言，我一日不敢或忘。”

    说罢朝汪直拱了拱手，便转去了。

    汪直皱起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句“当年于公所言”指的是什么。

    唐泛中的于公，指的自然是于谦，这位在英宗时被冤杀了的救时宰相，在成化初年又被平反，他生平为人，正应了他自己写的诗。

    粉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唐泛的格不像于谦那样刚，但于谦为天文臣的偶像，这份傲骨，却是许多人都向往的。

    只是有人有勇气来，有人却只能停留在嘴上说说而已。

    汪公公自从得商辂辞职，横扫朝中反对势力以来，什么时候遇到这敢于当面否决他提议，跟他唱反调的人？

    呸，果然跟商弘载那厮一样，看着和，实则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