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没有家人了么，那些金银财宝，她没有托人带送与家人？”

    汪直哼笑：“你这话算是问上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没有，半都没有。历年来赏赐的品俱在，至于金银钱财，没法计算得那么清楚，但大是不变的。我查过了，她在外已经没有家人了，她从小父母俱亡，是由叔父一家抚养大的，她之后数年，那叔父一家因为城中一带大火，家里烧了个光，全家搬走，后来就不知所踪了。”

    唐泛听了这话，沉不语。

    她叔父一家的事乍听上去好像很有问题，但其实放在当时也是常事，不能以此作为证据。

    像武安侯府案里的冯氏清姿，就是因为家里被牵连获罪而离四散，原先住在他们家一带的人，也因为当年附近起火而导致不少人都迁走了，使得唐泛当时在查案的时候还遇到了一困难。

    福如在外没了人，金银财宝无可送，自然就留在了里，本想着等年纪到了可以放嫁人，孰料被贵妃倚重，一时也不了，如果不是了这桩案，说不得以后还要继续留在里成为女官的。

    汪直：“贵妃知此事之后也是十分震怒，万万没想到福如会这样的事，让我一定要严查到底。”

    说是这样说，汪直还能怎么查，任凭西厂再神通广大，人都死了，又没有找与其幕后牵连的人，总不能凭空造一些证据罢？

    但唐泛听了汪直刚才对景泰帝的揣测，还真怕他为了避免被万贵妃追究责任，就随随便便去找些人证和证来。

    诚然，汪直不算大大恶之人，否则他也不会听得唐泛的建议，愿意与太那边结个善缘，帮忙隐瞒元良的动机，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全心全意为别人着想的好人了。

    作为西厂提督，汪直的一举一动都要为自己的政治前途着想，要知，在他手折戟沉沙的大人不知凡几，先前他可也还打算将福如灭的，只不过被福如自己抢先一步而已。

    唐泛就：“福如既死，殊无实证，此事不足为外人也，她叔父那里，倒是还可以留意一。”

    意思就是既然福如已经死了，证据湮灭，这事儿就算是翻篇了罢，以后有一步的佐证咱们再说也不迟么。

    汪直不耐烦：“行了行了，别总用你文官那一来揣测我，我事跟你不一样，也用不着你来教，自从摊上你之后就没好事，要不是凭着贵妃对我的信任，这事儿我还真就没那么容易过关了！”

    唐大人默默无语地听着他吐槽，心说一开始也是你先找上我的啊，现在说得我跟扫帚星似的。

    过了一会儿，汪直见唐泛没有答话，也觉得有些无趣，就：“太殿让我给你转达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