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鏊笑：“算啦，咱们本来就来得不不愿的，那些礼换来这顿饭，还是咱们占便宜了呢！”

    门是收惯了礼了，一手哪里还不知轻重，又见诸人的名帖上俱是平平无奇，便将他们安排到靠近门边的一桌上去坐。

    唐泛的目光略略一扫，便见第三桌的隋州恰好也抬起来。

    这相视一笑里，彼此都带了些心照不宣和默契。

    可不是么？瞧着今天这架势，肯定少不了鲍参翅肚，起码一桌也得上百两银的，他们那几件不值钱的礼能换上这顿饭也是值了。

    严格来说，隋州也属于外戚行列，但他的能力放在那里，一看就不是万通之辈，倒也不算被那一桌的人孤立。

    正所谓风险越，收获越大，你有能力，最后能够得居位，别人当然也无话可说。

    照隋州本人的格，他肯定不会喜席这场合的，不过他就在万通手事，不能连这个面都不给，不过即使坐在那里，他那一张死人脸，跟平日看不多大区别。

    两人的视线一对上，俱都微微一笑。

    万通除了不痛快之外，也是拿他们没办法的。

    不过几年来，竟然是唐泛升官升得最快。

    反正人这么多，谁也顾不上谁，指不定首桌那些阁老们，连谁上前请安问好都不知呢。

    第二桌坐的也是官员，其中就有唐泛的老师丘濬，他如今是都察院的右都御使，与左都御使常致远坐在一起

    所以大家调侃归调侃，并不红嫉妒，反倒隐隐以他为首。

    几个人坐在尾桌，现场闹熙攘，那些品秩低的官员，来之后都陆续到首桌去给阁老尚书们请安，但也不是人人都这么，也有像唐泛他们一样，来之后就在自己这桌坐，直接等着开席的。

    而且唐泛这人讲义气，同年有事，他能帮则帮，都会尽力拉上一把。就连别人家境困苦，他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笔费给了去，这等仗义疏财，不是人人都能学得来的。

    除了唐泛之外，没人看得他到底是兴还是不兴。

    究其原因，唐泛的际遇几番起落，又屡屡险象环生，这一路走来并非旁人可比。

    京官比外官穷，这是大明朝的一个怪现象，尤其是像唐泛他们这在清衙门，又不怎么拿灰收的，当然跟其他官显宦没法比，他们的贺礼也就相对要简薄一些。

    隋州坐的那一桌是世勋功臣，来的人也不多。

    自然，隋州嘴角的弧度要小了许多，离得远，唐泛也未必看得清，可他就能觉到对方确实是在笑。

    大家虽然差不多，但后来的际遇却各有不同，有的当了东的侍讲，给太讲课，有的还在翰林院熬资历，也有的跟唐泛一样了六五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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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迁小声说笑：“可真是跟他主人一样势利啊！”

    显然那些侯爵世家都不大瞧得上万通这靠女人上位的外戚，他们虽然不掌权，可世家就是世家，有许多是当年帮着永乐帝夺帝位得来的爵位，这些人有足够的底气不给面。

    大家听了就禁不住发笑。

人穿着官袍上门，跟唐泛一过来的，是他原先在翰林院的几位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