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霖的脸上尽是迷茫。

    那名提着的青年听到众人的指责也不生气，只冷笑一声，用指着被他追打的中年男人：“你们可知他是什么德行！这人成日连赌坊，也不赚钱养家，只靠我娘一人活贴补家用，将我抚养成人，如今我息了，他倒反过来摆大爷的谱，要我孝敬于他，这也就罢了，但他竟然还动辄心不顺便殴打我娘，我打他便是为了我娘不受欺负，何错之有！便是告到官府，我也不怕，难看着亲爹打亲娘便是孝顺，我维护亲娘便不是孝顺了？！”

    贺霖悲愤地想，如同游魂野鬼一般游着，满目繁华皆不了他的。

    难他错了吗？

    但贺霖双脚却犹如千斤之重，完全迈不开脚步。

    路人见状纷纷围了上去，又听说是儿打老，就都义愤填膺，听了那老的话，有的还主动帮忙去叫来巡城士兵。

    老家人迟疑地看着还在惊愕中的贺霖：“那二老爷……”

    贺霖心一震，耳边听着青年的话，再看看那个中年汉，这一幕似曾相识。

    难就因为我考不上一个举人，便沦落至人人可欺的地步么！

    考不中科举是他时运不济，非他之过，那些人不过是攀踩低，连带贺澄也被唐泛带得一张势利，连自己父亲都不认了，是贺澄大不孝。

    见老爷发火，老家人也不敢再反驳，赶让车夫驾着车走了。

人：“走罢。”

    便见一名形容狼狈的中年汉赤脚跑了来，后面追着一名提着的青年。

    “不孝啊，不孝啊！竟然有当儿的打老，你这是要忤逆吗！老要去官府告你！”

    中年汉忍不住跟路人辩驳了几句，险些没被众人的唾沫星淹没，只得赶溜之大吉。

    前方传来一阵嚷嚷，贺霖不由抬望去。

    就在他连街之时，在唐家，却有着另一番对话。

    路人听得他所言，又见中年汉目光闪烁，便知他所言非虚，大家看着中年汉的表都古怪起来，那些原本还想路见不平的人立调转火力指责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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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老爷：“他没手没脚吗，不会自己走回去？！”

    贺霖失魂落魄地走在京城大街上，他没有明白为何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妻儿不肯回家，现在连父亲也抛了他。

    想想唐瑜离开贺家时决绝的面容，想想唐泛翻脸不认人的冷淡，再想想亲生儿当着他的面说自己想改姓的定，他心中的惊涛骇浪仿佛随着方才的场景而完全掀起，久久无法平静。

    不，他没错！

    回老家读书，贺家的老家可不是在香河县城，而是在香河县乡，那里有一座贺家老宅，平日里只有逢年过节回乡祭祖才会回去小住一，条件自然远远比不上县城。

    可如果他没有错，为什么连亲爹都对他弃之不顾？

    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错了，都弃他而去？

    这不过是一段小小的曲，伴随着两名当事人的离开，人群也很快散去。

    贺霖原是没有心思围观这闹的，但前的景使得他想起了自己的境，他不受控制地迈着脚步上前，听路人七嘴八地指责那儿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