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泛对他突如其来的愤怒有些无奈，现在任人宰割的那个明明是自己才对吧？

    “我又不是神仙，哪里能事事料敌先机，就算知你可能意有所指，又哪里会知方慧学就是李龙？要怪只能怪李太会骗人，竟能在几年前就取代方慧学的份，一直在此地经营，想来他买卖经常在各地奔走，也不过是为了方便去办事的遮掩罢了。不过话说回来，林逢元为何会死，难是因为发现了方慧学的真正份？”

    汲：“不，他只是看见锦衣卫在江西境大肆扫，又想到前吉安知府黄景隆的场，所以害怕了，不想再跟白莲教合作去。但上了白莲教的人，岂容他说走就走，正好科举案发，二龙就命人杀死林珍，嫁祸沈坤修，又绑走林逢元的次，迫使他就范，旁人看见沈林两家的恩怨，只会以为沈坤修在公报私仇，而不会与白莲教联系在一起。”

    唐泛蹙眉：“那后来几个评卷官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汲：“一直以来，方家与徐家都有些生意往来，徐彬生贪婪，虽然隐隐察觉方家背后的牵扯，但为了赚钱，既没有跟方家彻底划清界线，又不肯牵涉太多，说白了，就是又要当□，又要立贞节牌坊。”

    说到这里，他哂笑一声：“可天底哪有那么好的事？说来也是他们自作孽，徐彬沈坤修教不严，自己惹了一麻烦不说，还险些累及老，沈坤修生怕你从那几个评卷官上问他儿的好事，就去求助徐彬，方慧学……哦，就是二龙，他趁机怂恿徐彬杀了那五个人，一了百了，又说他有万党撑腰，只要稍加威胁，你就算知了也不敢对徐家如何，徐彬也是个蠢货，居然脑一，就同意了。”

    唐泛恍然：“如此说来，林逢元的死也是白莲教的手？”

    他没有说“你们”，而是用了“白莲教”作为指代，汲注意到这个小细节，他心一时涌起些复杂滋味，过了好一会儿，才：“不错，他边有人监视，却还不安分，想着暗示你，结果被二龙发现了。”

    唐泛唏嘘：“所以他最后还是死了！”

    汲冷冷：“但他的死也不算全无用，你不就从那幅画上发现了关键线索吗，所以二龙还是杀晚了，他要是一早死了，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

    唐泛摇摇，这世上岂会有不透风的墙，真相永远都会大白，只在迟早而已。

    他还想说什么，却听得汲：“你想知的，我也都告诉你了，足以让你死而无憾。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已经为你争取多活片刻工夫了，能不能活着，就要看二龙仁慈与否了。”

    “等等！我还有些问题……”觉到对方的靠近，唐泛不由往后仰，却发现退无可退，而嘴很快就被一块帕捂上，那上面的味被鼻间，很快使得他的神智有些昏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