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需要隋州说，周老太太也知，无非就是家宅里那蒜的小事。

人能欺负我，你放心罢。”

    “你早就搬去了，这是好事，不见为净，反正一年也就回家那么几回，就当是安你父母罢了。你父母糊涂，外祖母却不糊涂，谁是谁非，心里明白着呢。”她拍拍隋州的手安。

    一个人的界与襟不同，看到的事与来的事自然也就不同，隋州每日要经手的事何止数十件，件件都涉及大案（如今他也是一把手了，不是大案要案也不需要指挥使亲自过问），哪里有闲心去计较兄对自己的态度是不是不好，父母是不是有偏心兄？只有每天无所事事，才能将力放在这些事上面。

    从周宅来，外起簌簌小雪。

    唐泛也没持，年节放假，两人难得清闲，都不必赶时间。

    “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太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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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这样想，外祖母很兴，你有青这个朋友，也算是弥补了不足，千金易得，一友难求，你要善加珍惜，有什么话就得说个清楚明白，可别闹什么误会来，到时候才后悔！我年纪大了，许多事也看得开了，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光，过得开心最是重要，只要没有妨碍到别人，就不必太过束手束脚。”

    周老太太为此也没少敲打过他，可惜隋安一心钻了角尖，谁的话也听不去，说多了反倒还觉得对方偏心隋州，周老太太无法，只得由着他去，反正连隋安的父母也没觉得如何，她一个老婆废什么心呢？

    但若如此也就罢了，偏偏隋安娶的妻与隋安一般想法，焦氏同样是一门心思想要让丈夫人地，隋安原本只有五分的心思给她煽动到了八分，可惜科举途上还是屡屡受挫，反倒是隋州一路平步青云，连爵位都有了，又还是手握实权的锦衣卫，越发衬得兄落魄，这才是家宅不宁的来源。

    这是真话，隋安一辈看到的天地就那么一丁，所以他耿耿于怀，但隋州如何会将家里那一糟心事放在心上？

    隋州有哭笑不得：“外祖母，我并未介怀。”

    隋安心比天，可惜才华与运气都不太好，蹉跎半生也没能考到功名，好在家境不愁吃穿，若是能安于现状，也不失为乐事，旁的穷苦百姓人家奋斗大半辈也未必能像他这样当个富家翁，不过穷人有穷人的苦楚，富人有富人的不满，隋安不需要为了吃穿而奔波，却将力放在自己可能毕生也追求不到的科举上，谁也劝不动，无疑令人很无奈。

    周老太太很欣，隋家了一个隋州，也就足够了。

    两人肩挨着肩，慢慢地往前走，彼此都没有说话，享受着这份

    她这话说得意味，似乎另有所指，又像是在代遗言，隋州听着不喜，便：“大过年的，外祖母何以说这番话，我与青自会好好的，不必您半心。”

    隋州带了伞，不过只带了一把，唐泛想回去跟周家婢女再要一把，却被隋州拦住了，说一把足矣。

    京城的街平日里熙熙攘攘，闹得过分，很难令人验到江南小镇的宁静，但现在冷不防起雪，许多本想门的人反倒都不愿门了，街上因此少了不少人，显得清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