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大个人了，打一架还怎么哭了，”老杨看刘裕灰白的脸颊上被泪冲来的两条光亮，抓了抓，转而指着夏磊，“你小别溜了！”

    “我没哭！我……”刘裕刚打夏磊特爷们儿的时候没有被姑娘看到，这会儿吃了酸鼻生理泪的时候倒是迎面遇上一群从篮球馆跑来的啦啦队妹。这好了，灰土脸的，里面恰有三位就是上学期追过没追上的女孩。

    姑娘们看看地上的血迹，又看看打架的三人，除了王源上脸上都净着，夏磊也和刘裕一般模样，灰土脸。

    “怎么了，夏磊？肯定是他们二打一了对不对？”大姚和郑淑燕挤人群扯住了夏磊的衣袖。

    夏磊偷瞄了一站在人群外围吃惊地吊着的司徒硕，缓缓地转了个，抬起手臂捂着脸：“啊……都散了吧，散了吧，就随便打个小架至于吗？至于吗？”

    “至于吗？”老杨假借着帮学生拍上的土，挨个把三个混小拍打了一顿，“走，你们仨谁都不能逃，跟我一起办公室里讲去！”

    老杨给保安使了个，把围在一圈的学生都驱散了，愤愤然带着三个臭小上楼去。一边儿往上走一边儿给老婆打电话解释今天又要迟回家了。

    司徒硕从另一边儿上楼，趴在三楼栏杆上盯着二楼教师办公室的大门。学校有规定，办公室只有教师一人找学生谈话必须开门。所以老杨只好开着门开训。

    训人的那一段司徒硕没听清，因为他正假装没事儿人似地避开三三两两的同学。等楼上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去了二楼，靠在办公室的墙上偷听。

    夏磊的声音：“他们欺负人，造谣，该踹！”

    “谁造谣了？那都是不争的事实，以前我们师大附中的学生都知。杨老师，您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打听！”刘裕的声音。

    老杨把目标对准了衣衫白净的王源，问：“你说，有这回事儿吗？”

    王源的声音：“是，他自己承认的，说喜那个男生很时间，表白来着。就是个……”

    “就是个同恋！”刘裕抢过话一气说了。

    他们又说了些什么，司徒硕的双耳已经麻木地听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