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自己差不多明白了折上的意思，这才合上奏折，迟疑地说：“这位刺史说的, 是时疫的事？”

    “对啊。”容珂, “州刺史上报, 州可能会有时疫, 你说, 该如何治？”

    程慧真心想这我怎么知，不就是药吗？但是她好歹知在乾宁面前不能这么说, 她想了想启元五年安的那场瘟疫，再想想那年萧景铎了些什么, 然后犹犹豫豫地说：“如果是瘟疫的话，最好要提前预防，还要找一个医术好的人药，等治时疫的药方来了，然后张贴在城里让百姓看，还要传抄几份送到坊市里……”

    容珂听了个开就不想再听去了。程慧真说完，惴惴不安地抬起，等待容珂的指示。容珂笑了笑，笑颜在雪光里格外清透：“你说的有理，先退吧。”

    等人都走后，容珂站起，透过窗去看屋外的大雪。

    她不知。

    这一刻容珂无比确信，程慧真的未卜先知之能，就到这里了。之后的事，程慧真并不知了。

    什么州瘟疫，今天才初十，州的折如何送到安？这封折，本就是容珂造的。

    州离扬州极近，若是州爆发瘟疫，扬州绝不会幸免，到时候这消息到京师，势必是震惊朝野的大事。百姓对瘟疫的关注甚至都超过战争，如果乾元二年真的发生瘟疫，程慧真绝不会不知，更不会煞有其事、绞尽脑地想对抗瘟疫的法。

    容珂一直仔细看着程慧真，她确定程慧真脸上没有任何迷惑、怀疑等神，如果程慧真知未来的事，就会晓得州一直好好的，本没有瘟疫。可是程慧真却仿佛看到一封确定的折，然后在思考应对之策。

    就算程慧真仅是闺阁女，前世只关注胭脂粉、首饰衣裳，她也不会对瘟疫一无所知。州和扬州休戚与共，为一，若是、扬二州瘟疫，当地的丝锦业必会大受打击，扬州向来是丝帛大，等到了安，扬州的绸缎一定大涨，这大事，程慧真这个一心关注新衣华裳的闺秀，怎么会不知？

    所以归到底，这些现象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程慧真在撒谎，她不知乾元二年的事，故而只是顺着奏折说，压没有想到这些事都是假的。

    容珂在程慧真边安了五年的探，边边角角的消息收拾了一箩筐，只是没什么有用的报就是了。程慧真活的糊涂，前世越发糊涂，朝廷大事什么都不知，官员调任更是一片空白，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安行什么样，哪家闺秀在宴会上了风。夏风每隔五天都会向容珂汇报，而容珂每次看到夏风的消息都觉得痛。然而程慧真虽然糊涂，但她两辈都活在天脚，对皇权的敬畏心，平日里说说皇家的八卦就算了，若是涉及皇帝，那是一个字都不敢提。故而当初父亲逝世，容珂自己匆忙间成为摄政公主，还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