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爸妈和老师的期待里，我们的人生——初中，中，大学，专业，就业方向……有一固定模式，每一步，基本上都被规划好了……一百个好学生里面，只有一个能真正实现属于自己的梦想，另外九十个，会放弃梦想。”

    她扭看向靳川，“你猜剩的九个是怎么样？”

    靳川盯着她，目光得像井。

    朵棉继续：“剩的九个，到老也许都不知‘梦想’这玩意儿，究竟是什么。”

    “社会的要求，世俗的光，其实是一无形中的桎梏，禁锢了太多好学生的思想和灵魂。大人们定义所谓的“好”和“不好”，迫我们向社会低，对现实妥协。梦想两个字，会离我们越来越远。”

    说到这里，她猛地站了起来，音量：“我不喜补课不喜分数不喜排名！我不喜被人牵着鼻走不喜当好学生！真的特累！”

    “我其实不想变成那样。”她声音小了些，仰起，迎着愈发猛烈的夜风一气。

    不想变成那样……

    哪样呢？

    照父母的计划和安排，学习，考大学，报读就业前景极佳的大数据专业，然后工作，结婚，日复一日，被现实打磨得世故，圆，适应社会，变成曾经的自己最讨厌的样。

    只能就这样了吧。

    只能就这样了吗？

    周围灯红酒绿，车龙，酒吧里又去几个穿着时尚的年轻人。朋克夹克，看起来离经叛。

    朵棉站在路灯底，光把她的影，拉成的，孤单的一。

    靳川仰瞧着她。

    这个角度，路灯的光将好投在她的，光影错，迷离不真。她微醺的脸儿有些模糊。

    世界都安静了。

    良久，朵棉才地笑了两声，坐回来，“不好意思，是不是适应不了这么矫又中二的画风。”

    靳川答非所问，语气淡淡地说：“酒醒差不多了？”

    好像脑是没之前那么乎。

    她。

    “手机给我。”

    “……”朵棉不知他要什么，想了想，还是递了过去。

    靳川翻开短信息随便摁了几，把手机丢还给她，站起，到路边拦租。

    朵棉皱眉，追着上前几步，“你拿我手机嘛了？”

    “告诉你朋友她不用来了。”

    “嗯。”她赞成，“确实不用那么麻烦晓雯，我可以自己回去。”

    “你家门禁是几。”靳川没什么语气地问。

    “……八。”朵棉咳了一声，“不过今天我爸妈都不在家，门禁什么的，可以灵活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