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不知，但此妖也不能再留于东海之滨。你既要助他，就将他引正途。我观他本恣肆难驯，若是踏歧路，必成一代祸患。你带他走罢。”

    浮梨面沉如，抬手谢礼。苍霁正起，便听宗音话锋一转。

    “他可以随你去，但他怀里的人得留。”

    苍霁目光一动，哑声:“休想，我的人，凭什么留给你？”

    “是你的人，还是你的粮？”宗音说。

    苍霁一滞，抱净霖。宗音原地不动，却牢牢控住了路。浮梨心不妙，正再谈，宗音却侧目。

    “一条鱼我尚能理解，一个人你也要这般索求，又是什么缘故？难你与人也有些前缘吗？参离树不见凡人，你就是想有，怕也不容易得。我已容你带他离开，留一个人反而不行？”

    浮梨不动声，只看了苍霁几，说:“若真是个人，留与你又有何难？可他本是石砌来的东西，像个人而已。痴儿，不必再遮掩，给大人看一看也无妨。”

    “不成。”苍霁俯首抵在净霖发间，很是惜的模样，“我的东西，不叫别人看。他若是上了这幅，非要夺走，我也打不过他。”

    “不必遮掩，我素来不信。”宗音说。

    苍霁冷嗤:“你今日仗着修为地位，屡次责难于我，便不怕来日你我再见，成了宿怨。我不过喜一块石，你也要这样看了去，神仙便是这样行事，这样无礼吗？”

    “不要与我之争。”宗音说，“速速让人来。”

    苍霁撩开净霖侧面的发，隐约个形来。宗音只能看见廓，但那胜雪的白皙反而生不似活人的妖冶，让人亲近不得。苍霁手掌贴着净霖后心，在这漫的一刻中，几乎要信了这是个死人。因为净霖侧枕着，一动不动，任凭摆布。浑没有一温度，原本受过的温与也一并化作了冷，肌肤摸起来像是瓷般的腻，却唯独没有生活之气。

    苍霁不可自控地急促动，他又惊又疑地想，净霖到底是醒了，还是死了？

    浮梨一步上前，涩声，“石你也要吗？个石与这痴儿玩，好让他不去真的扰红尘，也不行吗？”

    宗音见她已泣的愤怒，不禁沉默不语。他心觉蹊跷，却断然对浮梨说不来。他又将苍霁盯了片刻，才说，“职责所在，对不住。你们走罢。”

    浮梨心中却没有松气，她知宗音为人，今日一事必定引起他猜疑，只是不好为难，但一定会暗中追查。可也无法，久留去，引来闲杂人等反倒难以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