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还想说，却被人从后提拎起来。他“哎呦”一声踉跄，喊:“这又是哪位财神爷爷！”

    他一回，却见着一张熟悉的脸，登时脚发，比见了净霖还谄媚:“顾捕！办案啊？”

    顾一手扶刀，他年纪不轻，神尤为锐利。他将伙计提到跟前，余光却在打量净霖，说:“老听你说得是，直接衙门里去一趟，办个供。”

    “这可挨着我什么事啊！”伙计顿时大惊，地说，“这条街上您随便找个人都比我熟！那个，那个钱夫，钱夫不就住陈老隔吗？您找他去啊！”

    “人一早就去过了。”顾将伙计随手给后边属，腰牌一晃，着手，状若平常地对净霖抬了抬，犷地笑，“面生啊您。”

    这人生了双利，只怕连普通妖怪也不敢与他对视。

    净霖帕不移，仍半掩鼻。睛一眯，便笑意，显得肆意浪。

    “我这等安分守己的良民，大人怕都该面生。”

    顾哈哈一笑，转看巷，说:“公也对这人命案有兴趣？”

    “自然。”净霖说，“平素没遇过，新奇得很。”

    “这可是灭的案，尸七零八落，惨绝人寰。”顾指敲刀柄，“常人不该害怕吗？”

    “怕什么。”净霖见招拆招，“听途说的东西，还能让我怕得两战战？传闻多是三人成虎，就待大人来查明真相。”

    顾挲着上的胡茬，说:“公好奇，也不向我打听打听？这案现就在我手里，我知的，可比伙计多的多。”

    净霖收帕，稍偏，神淡了几分，说:“大人要几颗珠？无须绕弯，直言便是。”

    衙门捕快不比其余当差的，一年到累死累活不过就值二十颗银珠，还只是伙杂贴，衙门是不放月钱的，如此便导致各地捕快借职务之便四勒索的事屡禁不绝。

    顾一怔，又仰大笑，抬手挥了挥，说:“公将顾某未免看扁了去，几个珠算什么，莫坏了老的名号。对不住，方才唐突了。”

    他还想说什么，又听见背后人提醒:“大哥，刘世荣寻来了。”

    顾便对净霖抱了抱拳，算作告辞。净霖颔首，见他转走远。

    “这个人不好糊。”苍霁说，“人也有这等锐的吗？我看他几乎指不离刀，净霖，他是诱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