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又以此为契机拖更多的无辜。

    铜铃唤顾来到此地, 并非是想告诉他家在何, 而是促他找到心中的执念。

    那个有关“娘”的所有回忆。

    顾不叫顾, 在拜师学武之前, 他应该叫川。士扛着他奔穿山林，用了足足半个月，才跑到了人烟稠密的地方。

    川被士有意饿得双发，他趴在士背上，却连去的力气也没有。他已经哭了双目，咙因为哭喊哑不声。不过半个月，他已饿得瘦小枯，即便是这样趴着，背脊上也是冷汗直冒，胃间甚至连酸都倒不。

    “这孩看着要饿死。”称算斤两的汉转过川的，手贴在他侧颈，说，“这他娘的不好卖，谁要搞个病秧回去？人家钱来买儿，不是买主。这跑不了蹦不得的东西，你叫我怎么跟人说？”

    “没病，您看这都是饿的，哪是病啊！要是个病秧，我抱他不是自找麻烦吗？这一路上府衙盘查，万一死在我背上，还真说不清楚了！”士原本抄着袖哈着腰跟在汉后边，闻言赶忙将川摆起来，拉着川的胳膊掂量着，“您瞅瞅，这骨，将来来保准儿是个能农活儿的，好养得很，给吃的就能。这来买孩的，不都是为求个能劳能，将来还能传宗接代的吗。这个都成！我见他娘得壮实，他还能差？”

    “他娘你也见着了？”汉笑骂，“人怎地没把你给逮着。”

    “我也不敢回，扛着这小就跑。那女人整整追了两里路，要不是我灵机一动，钻了个林，还真甩不掉。”

    “听着不错，好生养，要是一并带过来了，我二话不说给就你个好价钱。”汉起，觉得川差人意，随，“近来家里死了一批，正急求好生养的女人填缺位。”

    士说:“不是年前才补过一批吗？怎地就死了。”

    “小的不好养。”汉了账簿来，给士新添一笔，继续说，“北边那群狗日的东西，跟没见过女人似的，一城便疯了一样的折腾，就那一个月，少说也死了三四十个。小的哪经玩儿？不过几晚上，还是壮些的好，既能生，也易养。”

    “可这不好啊。”士愁眉苦脸，“这耐折腾的多是乡野村妇，能农活，人自己就看得，本不给机会。到手了也不好整，那一掌呼过来，板小一些的哪招架的住。孩童抱起来就能跑，路上也不招人探查。要不您跟家里边说说，一次少揽生意，咱们如今也不愁这钱是不是。”

    士越说汉脸越沉，他冷哼:“我看你小是忘了起初的不容易，钱要觉得多，家里边随时能给你减。你怎不想想家里边人有多少，还要养着女人，待秋日一到，上一批‘崽货’也诞来了，卖去之前吃的都是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