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可以。但楚纶似是常遇此事, 竟当默认。

    “近日不巧。”楚纶终于了些许难, 说, “五十金一时半会儿怕凑不齐，不如今夜立于字据，来日登门相还。”

    净霖也甚为温和，只:“好说。”

    楚纶便引他二人。他虽已为新科状元，却不过才翰林，品职不详，尚须阁近日商议敲定，故而仍须暂住在此。屋中陈设简，看得楚纶颇为拮据。他上将为当朝官员，边竟连个仆从也没有。

    苍霁寻香而视，却并未看见“笔”。字据立得快，净霖与楚纶又稍作客，便该告辞的告辞，该送客的送客。

    苍霁发现，净霖一旦伪装上，便时常成为另一人，即是忽悠诓骗时应对自如的那一。因着他们正门时，又一位“楚纶”恰好门。两厢一对，撞了个正着。

    这个“楚纶”怎知自己会正撞到杀神，当即神大变，骇然后退，连招呼都不打，翻栏杆，撒便跑。

    净霖悠然地将字据推袖中，对后边的楚纶说:“怎地从未听说过，大人还有个孪生兄弟？”

    楚纶心百转，顿时横臂阻拦，说:“两位且慢！那确实是我兄弟，不过”

    “不过是只妖怪。”苍霁靠门笑看，“跑得还快。”

    “今夜既然遇见了真债主。”净霖说，“便不劳烦楚大人了。”

    楚纶正待再拦，却见他二人消失前。他掀袍梯，急切追，岂料脚不便，竟从楼梯上翻去。这一摔摔得狼狈不堪，街边有人识此乃状元，却见楚纶爬而起，踉跄几步，竟已经寻不到三人踪影。

    笔妖豁命般的跑，他腾跃上沿街屋，在低起伏的檐影中犹如慌不择路的惊兔。净霖闲信步，苍霁却闪迅猛，笔妖只觉得后领凉风嗖嗖，如何也摆脱不掉。

    笔妖飞奔时呜咽声，极其没息地转对苍霁大喊:“君上都不追我，你怎地还穷追不舍！”

    苍霁跃一停，笔妖正撞苍霁。他跌现回原貌，还是个红齿白的少年郎。笔妖大吃一惊，边哭边望回路，却见净霖正立后方，他竟捂面打，哭闹:“我不想死！我此生未坏事！即便曾经、曾经骂过君上，也是不由己！”

    净霖说:“你曾是谁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