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苍霁见净霖立于晨雾间，发间微，便:“冷吗？”

    净霖回望他一，说:“不冷的。”

    苍霁觉得净霖如今有问有答的模样很招人疼，不由多看了两。净霖却只盯着他，他便问:“看什么？”

    净霖说:“忘不掉便放不，放不便忘不掉。生生死死回不休，左清昼已死，他魂魄归于黄泉，算算时间，怕已经了回。千钰忘不掉，也追不上。这是折磨。”

    “待左清昼忘了他，他也忘了左清昼，两厢再遇，形如陌路，谁也不痛。”苍霁说，“你觉得这般好？”

    净霖静立半晌，说:“好。”

    苍霁中一滞，竟在这个“好”中呆了片刻。少顷，他说:“这般多没意思。”

    雾间起风，了些雨。

    净霖撑起拿了一路的伞，替苍霁挡去星雨丝。他说:“你看他们俩人，往后便是时少，痛时多。想起来是痛，梦回去是痛。千钰如非铁石心，该如何消受这往后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孤苦，他如不记得，还能逍遥一些。这”

    握伞的手被猛地扣，伞面登时倾斜，挡住了净霖的退路。雨霎时敲打在眉，苍霁的凌厉直迫，他垂首盯着净霖，竟让净霖稍退半步。可惜这半步跟着便被苍霁一步跨满，净霖撞在石，手背被握得生疼。苍霁堵着他，近他，沉声问他。

    “你是千钰么？”

    净霖说:“我不是。”

    “你不是。”苍霁将净霖的手越握越，“你既然不是，又凭什么他痛还是不痛？难因为你觉得他会痛，便能和华裳一替他主？他到如今这个年岁，连自己的命也不了主，嗯？这天地间没谁能替别人这事，他不忘便不忘，那是他和左清昼的事，不是旁的任何人能手、能替行的事，因为除他们二人之外，谁都不。”

    “所谓能抵几场回。”净霖被雨浇重了睫，他看着苍霁，“便是看着他们一个二个都死在‘’字上，也得不到片刻重聚。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苍霁抬声音，“也不该替他忘了前尘！既然似海，能为他断尾续命，能随他扒，痛算个！难他没料得吗？他是心甘愿。”他拇指鲁地拭着净霖的，“你叫他忘了什么？忘了左清昼？我告诉你，即便你与华裳当真这么了，他也活不久。所谓刻骨铭心的不是停在记忆里，而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