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肯通。曦景狱半月，我竟什么也没能打听来。”他说到此，竟然泪满面。

    净霖端详着刘承德，仿佛见着什么稀罕之。他不便表太多，只能装作惆怅无言。

    刘承德抬袖拭泪，说:“在这京中行事，便如履薄冰，丝毫都容不得虎。你如今也了翰林，往后你我二人相互照应，许多事，日一，你便明白苦。虽有心锄恶，却万不能心急。”

    净霖垂手，说:“大哥总说不可心急，可我见如今势迫，已成了大患。东西各地失家失的人俯拾皆是，地方府衙也拦不住鸣冤之声，你我已有证据在手，还要忍而不发。依大哥见，何时才行？莫非要曦景白丧一条命，当作无事发生。”

    刘承德如若不懂，只问:“什么证据？”

    净霖看着他，说:“曦景的‘信’皆在大哥手中，大哥却不知证据？”

    刘承德心中大骇，唯恐自己漏了什么，转念又想左清昼在行刑时并未提及，又怕已被楚纶知什么，便愁眉不展，说:“我若有什么证据，何须叫你等！莫非是曦景告诉你了什么？”

    净霖突地一笑，借着楚纶的脸也显几分妖异。他将那酒尽浇到在地上，说:“自是曦景告诉我的，我见他陷囹圄，声声唤着大哥，便以为他与大哥说了什么。”

    刘承德悚然而起，“哐当”一声后退，面难看:“曦景在诏狱之中，你是如何见得他的？！”

    净霖扔了酒杯，抬时已变作“左清昼”。他冷冷:“老师不也见得我了么？那般重刑落在我上，老师连眉也不皱。怎么这师生一场，反倒生分成那个模样。”

    刘承德当即逃，可那门闭不开。他惶恐捶门，唤着外边的妖怪。苍霁蹲在门，听得后捶响不止，齿间“嘎嘣”一声咬碎什么，叫阿乙在门上画着玩。

    阿乙也不客气，蘸着血龙飞凤舞地写了个“还我命来”，末了觉得气势不足，又在后边画了条鱼不像鱼的怪。

    “你一顿吃这般多。”阿乙悄声吐，“净霖怎么喂得饱。”

    苍霁只笑，说:“他有的是法喂我。”

    刘承德回首见“左清昼”已立在灯，影笼着他，叫他退无可退。他面装镇定，却成棉，站也站不直。

    “曦景”刘承德颤声，“曦景！怪不得我！我亦是被到绝，不得不如此啊！”

    净霖说:“我如今孤魂野鬼，也被到了绝。就着师生分，向你讨上一命，也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