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里尚有数万民无迁置，若是丢掉了南边剩余的土地，中渡便成东西一。日后纵然九天门再有余力，也无力回天了。”净霖不自禁近一步，说，“东边哀鸿遍野，现今饿死的人远比葬血海的更多。”

    东君的扇抵住净霖的，他沉沉地抬，说:“正是如此，苍帝便该让北地，容这数万民借以安。我等为除抗海四奔走，门为保护寻常百姓死血海的弟无数！苍帝他怎么就不肯合盟一助？我看过你给父亲的信，你苍帝有心引四方血海，愿一力吞净——你认得他么？你可知，若他当真引去四方血海，那北方墙崩塌之时，便是中渡陪葬之日！”

    “你自去北地！”净霖声音泛冷，“你们何不亲看看北方。苍帝在北数年经营，俯瞰而视，那林立的墙布设章法有度，本就是为疏纳血海以保四方所造！”

    “他不过是猖狂无知，愿以天苍生赌一番罢了。”东君不与他置气，而是笑似非笑，“何况我问你，九天门全力携手都不能使得血海退，他凭什么能吞纳？他如不到，便是心怀鬼胎，另有图谋。”

    “天地间唯此一条龙，吞天纳海便是他的大之。若是你我肯放成见，助他一臂之力。”净霖声渐平静，“血海便能早日除。”

    “弟弟啊。”东君玩世不恭地负手，说，“即便你我能助他一臂之力，即便他当真能凭己力吞掉血海，那么事成之后怎么办？这天是听他苍帝的，还是听九天君的？若是听苍帝的，那九天门这百年以来，为血海葬的弟该怎么算？日后中渡分划又该如何算？绝非我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而是过去我们与北边群妖火不容，你的咽泉剑也有不少人。苍帝此人格狷狂，里容不得沙，你心以为他会放过九天门，放过你我，放过父亲么？”

    净霖不答，而是转就走。东君在后看着他，目光复杂，只叹一声。

    净霖走到半途，倏地回首。他起伏，握剑的手攥，容冰凉得吓人。他对东君说:“四海皆葬，天将亡，看血海吞噬，哥哥们尚在思量百年之后。苍帝独力吞海，八方无人响应。无妨，来日他吞血海，我就剑相守。”

    “说什么孩话。”东君沉默片刻，说，“你如为他剑，便是与父亲为敌。净霖，万人匍匐于门，父亲独你。你便要为了条龙，与父亲反目成仇？”

    “我为天。”净霖一字一句地说。

    净霖携着寒气门，苍霁伏在枕上半死不活。他见净霖，不由地咳嗽起来。净霖抄杯倒，递给苍霁。

    “与人吵架了么？”苍霁说，“瞧着面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