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嵘连忙扶他, 愧疚:“是师兄思虑不全。”

    净霖手指一顿。

    黎嵘看着他。梵坛的暮鼓恰好鸣响，莲池间惊飞白鹤，光影斑驳在净霖发间，他掌心里似乎握着什么，有心不在焉。

    “今日又无外人。”九天君失笑, “你倒还是这般拘谨。净霖, 你说, 何事惹得你们兄弟俩人不顾颜面大打手？”

    两个人在刹那间目光相对，又立即错开。黎嵘握着净霖手臂的手指收，净霖佯装抚袖，不经意般的掸开了他的手。

    九天君说:“此言不假。净霖, 你兄这般行事, 也是为全个公正二字。此事说大不大，兄弟两人不必为此置气, 生了间隙反倒不是为父的初衷。”

    净霖说:“我渡境时他便已经大成，寿与天齐的‘神躯’绝无抱恙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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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嵘停步:“父亲封君以来夙兴夜寐，抱恙也不足为奇。”

    黎嵘说:“这般快，你明白了么？”

    “你我既然不相同。”黎嵘缓步，“还有什么话要说？”

    他俩人齐声。

    净霖起告退，他将殿门时听得黎嵘对九天君说:“君父的痛之症可有缓解？我特差人在中渡寻到”

    “兄弟同舟共济。”净霖面无表，“自然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九天君在上只见他兄弟俩人兄友弟恭，不觉一笑，说:“这般才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几日后还有差事需你俩人同办，万不要再因此事留着不快。”

    “清遥如能活久一些，父亲便没有此等后顾之忧。当年血海危急，苍龙几次翻脸，父亲却置之不理。”黎嵘说到此停顿少顷，“正是因为无法匹敌，所以才要假借血海之难。苍龙一死，再无禁忌。”

    “你想探查到哪一步。”

    “父亲圈养血海费心费力。”黎嵘抬了抬，示意净霖看看九天境，“‘名’已成就，‘利’在何？清遥常住在父亲院中，被喂养了那么多的血，少不得要助父亲一臂之力。父亲从臻境到大成用了多少年？你想必不知。你已是天赋绝，而父亲只用了三百年。”

    净霖也叩首，说:“此番是我有错在先。兄。”他上半微侧, 对黎嵘稍稍一拜, “对不住。”

    黎嵘退时已是几个时辰后，他沿着莲池阶，果见净霖坐在坛沿等待他。

    九天君审视他们片刻, 说:“为父以为是何等大事，原来是此事。黎嵘，净霖此行虽有不当之, 却是秉承我的命令办事。你适当提他一二便罢了，动手实乃小题大。”

    黎嵘先拜了拜, 再说:“我既然授封担职, 就要一视同仁。净霖私自行刑, 到底不和规矩。”

    “儿明白。”

    “痛之症。”净霖倚剑，手指敲打着膝，“已经步大成之境的人还有痛之症。”

    “我们兄弟意气用事。”黎嵘叩首, “让君父忧心, 罪该万死。”

    “基不稳。”净霖思索着，“灵海虚浮，空有其表。”

    “你杀了苍龙。”净霖看向黎嵘，“你怎么杀得掉苍龙

得泾渭分明的兄弟二人说, “在经纶阁怎么还打了起来？天卷宗皆藏其中, 若是不留神坏了书本, 把你俩人革职查办也偿还不起。”

    净霖说:“北边分界司报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