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随了他的舅舅。”

    “这般最好。”苍霁说，“我跟阿乙投机，正想着他呢。往年各有原因，今年既然凑在了一起，不如一醉方休。”

    “他几年前跟人走镖，去了趟京都，跟了师傅学厨。我与宗哥成亲时他没赶得及回来，这次生孩，信里说定要回来。”山月抚着肚，算着日，说，“我算着时日，也就是过年前几日到，大伙正好可以凑一起闹闹了。”

    “说她主爷请她来吃喜酒。”苍霁推开院门，眺了灰沉沉的天，“她便会来的。”

    苍霁方用轻撞了一撞净霖的，借着起的动作悄声说:“去去就回。”

    “住是够了。”山月说着酒窝微现，“宗哥不太往人群里去，若是在村里架上墙，反倒惹人非议。我与他搬到此时，便是想好了后半生也留在这里。院小有小的好，就是小山若是回来了，还要让宗哥再起一间舍。”

    他话里的意思除了山月，其余几个人都明白。产日算在年后，这个年既是千载难逢的聚首，也是危机之前的休憩。

    “九嫂说得是。”浮梨麻木地说，“还是九嫂想得周全。”

    净霖颔首，苍霁瞧着他的模样，就知他其实似懂非懂，心里边好奇着呢。苍霁遂是一笑，对山月说:“产日将近，你便只放宽心就是了。门那秋千加了麻绳宽了座，日后他便能和娘一起玩。这院虽然不大，却是你们夫妇两人合心合力造的家，我看着没什么需要再改动的地方。”

    “说什么？”

    “那小狐狸捎带的话，叫我‘一边玩去’。讲不清缘由，她是不肯来的。”浮梨话没说白，料想苍霁一条锦鲤，哪有那么大的面能唤华裳呢？

    一日晨时，风餐宿赶来的少年郎掀掉风帽，呵了呵手准备叩门。

    门一合，苍霁便敛了神。他说:“院后边再加避符，这山里沟窄，若是来了什么玩的好手，淹了此地易如反掌。”

    宗音握了握山月的手，说:“依照你的意思，我今日就去镇上备年货。今年你不便，诸事不必多想，给我就是了。”

    “我甚少过年。”苍霁看向净霖，“我们净霖也甚少过年，算一算，这还是我俩一回共渡年关。”

    苍霁听着舒展双，散漫:“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改过？”

    苍霁说:“你只让人对她说。”

    “那不正好。”浮梨正门来，说，“我跟九哥也多年没过过节了。我差人给阿乙也递个信，叫他过来候在跟前，也省得他去招惹是非。”

    浮梨郁结于心，又对他无可奈何，只央求:“走吧，赶着天黑前回来呢。”

    “这就让我听得很舒坦了。”苍霁回首笑，“华裳怎么回的话？”

    “这谁啊！”阿乙打另一拍着雪，明艳的双眸横睨向山田，“

    “你不便面。”浮梨说，“分界司卧虎藏龙，碰着晦气那就不值当了。我同苍霁去就行。”

    净霖“嗯”了一声，迟疑着说:“往年不大能记得日。”

    “总听着这名字，不知人在何？”

    后半月风平浪静，没有东君的音讯，却也没有分界司的消息。净霖倒是了些修为，他腹间龙息与苍霁相互照应，苍霁的本相却没什么变化。

    净霖在他掌心里画了个简符，两个人勾了勾小指，苍霁便与浮梨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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