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以为参破了天机, 其实愚钝至极。”九天君说着睁开灰眸, 两颜的眸一齐盯着净霖。那一半森冷, 一半仁慈的诡异神再次现, 他说，“多少年前, 我在南禅枯坐无果, 便化为人踏中渡, 想要经历世间八苦, 成就大慈大悲之境。然而我在京都遇见你母亲，便生了望，从此拥有了罪恶。真佛本无，更不能生恶, 于是便将恋你母亲的那分剔真, 让他化为九天君, 成为教养你的人。这样的事，你自己也曾过。你把分封石中，借此成为了断绝的临松君。净霖，那石难不是你？你既是石，石也是你！那么我既是九天君，也是真佛又有什么可叹之。”

    “因果不空，这般说来苍龙也是凶手。”九天君漠然地说，“北方群山为何现？那皆是苍龙造的墙啊。它们坍塌百年之后变作了群山，苍龙没有吞完的邪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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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天君便是真佛的‘想要’。净霖，你尊崇的真佛便是九天君这样的人。”九天君撑首嗤笑，“傻儿，真佛不敢正视望，便生了我。他将我驱逐南禅，却不能狠心灭，便让我在中渡成了天君父。他见我成了君父，才明白望已经无法停止，便把你领南禅，想借着你来杀了我。可他怎么能料到，你杀了我的，我就只能回归真。”

    净霖不答。

    大殿的纱幔腾飞，九天君的形变得影影绰绰。

    “送我回来的人可是你啊。如今我与他义相驳，自然要在里争个。可我了解他，他却不了解我。此刻我已成为这的主人，他与我再无区别。我乃天地，我已成佛，我是不会灭亡的三界望。今日你可以唤我父亲，也可以唤我尊者。”

    “那佛珠本是我掌中，有两颗曾坠莲池，渗了天地的慈悲之心。她怀胎八月时，为保你们母平安，我赠她一颗。后来我化九天，不想另一颗却被真佛丢给了你。你死前吞佛珠，成为再续因果的契机。她便用剩的一颗佛珠铸就了苍龙新生，可这岂是容易事，她为此修为半废，匿于京都沉睡不醒。”九天君说到此停顿少顷，想要笑，却不曾笑来。他沙哑地说，“傻女，救你是慈母之心，救那条龙却是多此一举。她屡次三番坏我大事，人间能存几时？”

    九天君抬起手臂，打量着自己的躯。

是我, 我是他。把你带南禅的是我, 将你送九天门的也是我。”

    “真薄，竟到此刻也没有猜得你母亲是谁。这天地间能诞你这个样貌的女人，除了笙乐，还会有谁？”九天君说着闭眸，“你可知你母亲因何而死？”

    “你杀了她。”净霖声如幽风，“你放陶致，陶致一心报复，他已沦为邪，从山中之城再诞于人世。陶致为得修为，让山中之城成为中渡之恶，却被树神阻挠倾覆。他因此遁京都，在没有退路、饥不择的时候吞了沉睡的笙乐。”

    “你可敢睁开那只。”净霖拖着链，半面被打了指痕。他冷声说，“既然是一个人, 何必让双眸成为黑白分界？”

    净霖仰看着那座，真佛的灰眸早已黯淡，九天君的黑瞳却明亮无比。殿外昼夜不分，已成颠倒之象。他灵海已空，也不知苍霁化龙详。

    净霖不再轻举妄动，他说:“既然你要我死，便在我死前告诉我，我母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