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加剧了林西梓的不满，电话那的声音变得不耐烦：“那你去吧。”

    许曾谙握着手机，一句话说不来，他没有挂，林西梓促，可自己也没挂。

    “我不去了。”许曾谙说。

    林西梓不领：“别，都约好了，你这样佛了人面，我要是你那好朋友，肯定对你有意见。”

    许曾谙这次接得快：“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我想看到什么？”

    两个人都再没有说话，之前说的每一句话都足够尖锐，像一把剑无而又准确地刺穿异地恋的两个少年谨慎维护的。

    许曾谙觉得累，他不知林西梓是否也有这觉，他们隔了三千多公里，文字是最常用的联系方式，可同时，那些细微的接收信息时的误差也一显来，许曾谙不到滴不漏，哪怕林西梓是他的“特别关心”，总会有那么几条信息他没能及时回复。

    然后林西梓就会问，他是不是和别人在一起。

    许曾谙说没有，他只是眯了会，或者去了趟楼，或者只是简单的看到了，忘记了回复。林西梓接受这些解释，有时也会反省歉，可许曾谙知，林西梓过不了这个坎。

    林西梓是直男，他自然而然地把男女往的那一用在他们上，某意义上来说，他作为承受的那一方在林西梓里是会被别的同惦记上的，他应该和他们都保持距离。

    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许曾谙来金城的第一天。那天金城天气很差，还有扬沙，他一个人火车没人来接，手机导航不用，偏偏在这时电量不足关了机。许曾谙在陌生的城市街心急如焚，孤立无援之际，是林西梓路过，给他指路。

    后来许曾谙发现原来是同校，再到最终在一起，期间也就几个月。这样的说好听是一见钟冲破桎梏，可仔细想来，一切都太快了。

    快得林西梓没有安全。

    林西梓不是gay，他只喜许曾谙，可许曾谙十五六岁的时候就知自己只喜男孩，林西梓有时也会想，如果遇到的不是自己，许曾谙也会那么快和另一个人坠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