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的绪也渐渐好了，只是他整个人都比从前沉默了许多。除去在皇后的寝殿里当值，其余时候，他都一个人闷在屋里面，也不与人来往。闲暇时他依旧摆些香料，魏皇后有兴致时，也会召小裴过去，陪她一起调制香料。

    自袁佑姜事后，小裴对阮云卿也格外依赖起来。他凡事都要与阮云卿商量，从皇后那里得了什么赏赐，也都会分一份来，给阮云卿送去。

    姚珠的事一直梗在阮云卿心里，他曾试探着问起，袁佑姜可认识舒贵妃里的人。

    谁料一提这话，小裴的脸便陡然一变，他不待阮云卿的话说完，便斩钉截铁的答：“不认得！”

    小裴的眉目间一狠意，他咬牙切齿说：“舒贵妃最是笑里藏刀，她边的人又哪有什么好人。师傅才不认得他们！”

    不知怎的，阮云卿生生让小裴吓一冷汗，一提起舒贵妃，小裴整个人都变得凶狠起来，那睛里的狠意跟上次他见到姚珠时一样，都恨不得将人撕碎似的。

    阮云卿不敢再问，然而他刻意隐瞒，明明认得却说不认得，让阮云卿不得不怀疑，这个孩，也许是知袁佑姜死去的真相的。

    小裴不肯说，阮云卿也只好从别的地方去打听，莫征派人去，结果只查到姚珠是舒贵妃家的家生才，当年是随舒贵妃一起的。

    姚珠的爹娘如今还在舒尚书家当差，是舒府的上等事，在主跟前，也是有些脸面的。姚珠从小就服侍舒贵妃，与舒贵妃的分也非同一般，她是卷云里的掌事姑姑，舒贵妃极为信任她，行事之间更是十分倚仗，就连大皇宋轩，在姚珠面前都恭敬万分，见面后总要叫一声：“姑姑。”

    这样一个心腹女，与舒贵妃的关系又如此亲密，她该对舒贵妃的一切都知得一清二楚才对。

    可如此就更加奇怪，舒贵妃与魏皇后面和心不和，两个人当年为争皇后之位，也曾闹得腥风血雨，就算是如今，她们年纪渐，彼此之间都把锋芒藏了起来，里的人也都清楚得很，这两个人，生来就是对，不面上装得多么亲和，暗地里，也是恨不得整死对方。